晋明的封地位于秦州,民谣称他为“秦州之犯”,这使他满怀疑虑。他岂能坐以待毙?那一日他传召了岳扶疏等几位近臣,商讨半日,定下一桩苦肉计——他忍饥挨饿,遇冷受寒,大量服用腹泻草药,彻底拖垮了身子。
晋明缠绵病榻,终日上吐下泻,犹如身染重疾,即将不久于人世。
岳扶疏还给晋明的侍妾、侍从都下了几种毒药,晋明最宠爱的侍妾暴毙于一夜之间。
晋明魂不守舍,太医来给他诊脉,他总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,大理寺更无法胁迫他辅助查案。
他被逼到了绝境,不得不出此下策。
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腹的疼痛,晋明极力忍耐,安静地闭目养神,直到他听见岳扶疏的声息。他缓慢地睁开双眼,岳扶疏跪在他的床前,恭谨道:“嘉元宫上下都打点妥当了。”
晋明只问:“万无一失?”
“是,”岳扶疏朝他磕头,“殿下定将重返秦州。”
晋明的嗓音极轻:“康州的疫病来势汹汹,你从康州调派的人手……”
此言一出,岳扶疏连忙补充道:“康州的疫病,在京城蔓延开来,症状包括发热、腹泻、皮肤青紫。微臣调派的康州人手,多在三公主、四公主的住处附近活动。”
“好,好,好,”晋明连说了三个好字,“牝鸡司晨,联手祸乱朝纲,终受报应。”
岳扶疏垂首道:“殿下英明。”
晋明再三质问他:“此事非同小可,关乎本宫的生死,你可是尽心尽力了?”
岳扶疏沉稳道:“殿下的隆恩浩荡,于微臣有再造之恩,微臣万死不辞。”
晋明又问:“你杀了我几个侍妾?”
岳扶疏把声音压得极低:“三个。”
“不多,”晋明的唇角略微上扬,“本宫明媒正娶的妻子,近来还在秽乱宫闱?”
岳扶疏如实禀报:“皇妃……她与侍卫十分亲密。”
晋明自我解嘲道:“大家闺秀,当我快死了,就给我戴绿帽啊。”
岳扶疏欲言又止。
晋明撩开床帐,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:“可还有事启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