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数月之前,方谨与华瑶合力治理京城瘟疫的时候,方谨就听闻了杜兰泽的美名。她知道,杜兰泽的本领非同寻常,身负经天纬地之才,通晓算经策论之术,实乃峥嵘头角的人物。在杜兰泽的统辖之下,满是疫气的营区内,诸多事务被布置得井井有条,可见杜兰泽心细如尘,才学极为高妙。
方谨收回折扇,扇柄在榻边敲了一敲,流苏玉坠扫到杜兰泽脸上。杜兰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仍然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地,姿态恭顺有礼,看得方谨心中微有几分怜意。
方谨轻声发笑,还问:“谁送你来了京城?”
杜兰泽如实禀报:“四公主的侍卫。”
“我会另选几个奴才伺候你,”方谨懒散地坐起身,命令道,“我乏了,你先下去吧,有事再议。”
满室的珠光宝气交相辉映,杜兰泽全身上下却无一件名贵首饰。她发簪木钗,妆扮朴素无华,亦自楚楚动人。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,亲手交给方谨,幽幽地送来一阵兰香。方谨还未拆信,她就万般谦逊地告退了。
方谨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沉思良久。
次日傍晚,虞州的山海县也下了一场小雪。雪色将暮色衬得发白,寒鸦绕树凄鸣,一声又一声,吵得华瑶心烦气躁。她深吸一口气,静坐在树下,极快地浏览葛知县送来的公文,谢云潇忽然站到她身边,问她:“你在看什么?”
华瑶头也没抬,张口就调戏道:“你过来让我摸一下,我就给你看公文。”
谢云潇不假思索道:“我不看了。”
“那就亲一口,”华瑶往他怀里一钻,毫无廉耻道,“好久没亲嘴了,我们亲个嘴吧。”
谢云潇拢紧她的衣襟:“雪才刚停,此处天冷风大,你若有意……进屋再说吧。”
华瑶才不听他废话。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,踮起脚尖,还没来得及站稳,他一手捞起她的腰肢,瞬间把她抱进屋内。
华瑶仍未打消一亲芳泽的念头。谢云潇越是欲拒还迎,她就越是来劲。此时天色变得更黑,屋子里还没点灯,昏昏暗暗全无光亮,辨不清一桌一椅。趁此机会,华瑶拽住谢云潇的袖摆,将他拉到床上,静静趴在他怀中,还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,细听他坚实有力的心跳。
谢云潇压抑着渴念,任她肆意妄为,但在悄无声息的黑暗中,他暗结于心的情,也动得更深了。他静默片刻,双手紧握她的腰肢,低头就吻她的唇,这其中的缠绵热切,又令她大为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