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你师姐还真不一样,”白其姝离他更近一步,“你没有她身上的那股清高劲儿。”
金玉遐半晌不语,算是默认了。不过,白其姝的话,倒是提醒了他,虽然他和师姐的脾性不同,但他们都是华瑶的近臣,理当为主子排忧解难。
天冷得如同冰窟一般。金玉遐轻叹一口气,伫立在哨台上,仔细观察秦三的一举一动。
这日傍晚,金玉遐奉了华瑶之命,假扮城山海县的文官,窜进一顶军帐里,与士兵们共进晚膳。
金玉遐相貌俊秀,谈吐文雅,满身皆是书卷气,讲话又十分圆滑,待人亲切温和,使人如沐春风,军帐内的三十多名士兵渐渐对他放下戒心。他顺利地探听到一些琐碎的消息,略一思索,心下大震,便也没在军帐中多待,立刻把消息传给了华瑶。
将近三更天的光景,这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华瑶的军帐里,也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。她坐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,耐心听完金玉遐的禀报,沉默片刻,便说:“原来如此。”
她感慨道:“我父皇的心,好狠啊。”
谢云潇握住她的手:“你现下有何计策?”
谢云潇的指尖略微发烫。单凭这一点,华瑶便知道,谢云潇也没有十全的把握。她捏了捏他的骨节,温柔地安抚他:“没关系,船到桥头自然直,我会尽力护住所有人。”
谢云潇不假辞色:“先保全你自己。”
华瑶忽然贴近他的耳侧,极小声道:“你我共有一百七十名侍卫,全部驻扎在这一片校场上,我们都是过了命的交情。秦将军手下四千人,全是虞州各地抽调来的高手,互相并不熟悉。即便他们的人马比我们多得多,谁胜谁败,仍未可知。”
校场上的军帐总计八十多顶。华瑶及其属下的帐门之前,都挂着一条红色流苏,按照葛知县的说法,这是为了区别皇宫侍卫与普通士兵,谨守“尊卑有别”的规矩。不过,现在看来,士兵的真实意图昭然若揭,华瑶的怜悯之心也消失殆尽了。
夜更深时,谢云潇孤身一人离开了军帐。他的轻功可谓当世一绝,即便是武功高手也难以察觉他的身影。他穿梭于军营之内,拿走了所有红色流苏,挂到了其余军帐上,而后返回了他的住处,状若无事发生一般躺到华瑶的身边。
华瑶抱紧他的手臂,他道:“你们高阳家的人……”
华瑶帮他骂道:“很多都是。”她记得谢云潇上一次说“”,还是三年前在京城的时候,偶然碰到了色鬼寻欢。她若有所思,悄悄和他耳语,营帐之外,忽而响起一片刺耳的惊叫声。
华瑶立即跑到帐外,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血味,她趁机大喊道:“十万火急!三虎寨来劫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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