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瑶默不作声。她带着白其姝离开了这间密室。
外头的天光正好,晨雾尚未完全消散,空气还是湿润的,四处飘散着雨后的清新之气。
时值初春,树木都生发了嫩绿的新叶,落在地上的树荫幽凉而疏淡,显出一片青郁之色。白其姝爱看春景,现下也无心观赏。她仍未等到华瑶回话,便烦躁地捋了捋头发。
华瑶见状,低声道:“你今天也看见了,秦三武功之高,治军之严,简直不亚于凉州军营的名将。但她这个人,不懂变通,只认死理,满脑子还是司法纲纪那一套东西。你此时杀了赵惟成,我更难收服秦三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”白其姝心里转过弯来,对华瑶嫣然一笑,“多谢殿下提点。”
华瑶站在道旁一棵桃树下,伸手折了一支含苞欲放的桃花。娇艳的花瓣将开未开,泛着春意融融的粉白色,煞是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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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其姝微翘的眼尾朝她一瞟,又听见她说:“杜兰泽已经去了京城,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。我的难处,你都知道,你的所思所虑,我也能猜得到。”
桃花的香气淡幽幽的,甜丝丝的,直往鼻子里钻。白其姝莞尔一笑,轻言细语道:“您最亲近的人,难道不是驸马吗?”
华瑶也笑了一下:“驸马毕竟是男人,怎么会与你我感同身受呢?”
白其姝便略微俯身,似是甘愿臣服于华瑶。她还从树枝上摘了一朵桃花,把花梗簪在她自己的发髻里,举手投足间的风度犹如桃林仙子一般。
华瑶赶忙拽住他的手臂:“别砍了!我和秦三即日发兵!!”
贫寒人家吃不上饭,交不上税,活不下去,便把自己的儿子阉了,交给官府,换取一笔微薄的赏钱。
这位副将还有一些心里话没说出口。他年约三十岁出头,有个弟弟才刚满十九。弟弟原本是虞州骑兵的精锐,后来跟随公主和驸马进了土匪寨,在寨子里住了短短一个多月,就像是吃了迷魂汤一般,把公主和驸马当作了头领。
酒过三巡,食过五味,众人已是微醺,虞州士兵听说了凉州的边关战事之惨烈,凉州士兵也知道了虞州的豪强世族有多专横。
那副将一听此言,大为诧异:“使不得,使不得,卑职斗胆,请公主三思而后行。公主统帅的军队里,还有四百个虞州骑兵,公主带着他们去了秦州,恐怕要担上谋逆的罪名。”
他打了个酒嗝,自顾自地说:“我爹,就要剪断我的根,让我当太监……幸亏啊,村里的武夫说我根骨好,爹没舍得阉我,送我来了军营。”
谢云潇细思片刻,缓缓地端起一只酒盏。他不爱饮酒,平素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人,如今他也小酌了半杯。
秦三一句话没讲完,祝怀宁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,锋利的刀刃一挥,狠狠地砍下了他自己的左手食指,温热的鲜血溅到了秦三和华瑶的脸上。
秦三的一位副将正坐在谢云潇的身侧,谢云潇与副将才刚闲聊了几句,忽有一个侍卫跑过来报信,说是公主打算严整军马,不日便要赶往秦州,还请驸马早作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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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来不及悲伤,策马狂奔,双脚被马蹬磨出了血泡,双手被缰绳勒出了血痕,好不容易来到码头,乘船渡江,快要靠岸的时候,又遇上了一场暴风雨。祝怀宁和他的士兵所乘坐的木舟被滔天的江浪打翻,他们拼尽全力,游到岸上,沿着一条运河走了两天,误入山林之中,恰好被一群巡逻的哨兵发现,哨兵便将他们带进了黑豹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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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怀宁毫无迟疑,手起刀落,又是用力一斩,猛地切断了他的左手中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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