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十五岁的江殷可能的确是个放鹰逐犬、整日打马过街无所事事的少年,但他绝不是众人所说的残暴纨绔、心狠手辣。
正因为他自小就是异类,自小就受到排挤,自小就明白旁人冰冷的眼光扎在身上有多难受,所以他才会对同样遭受歧视的何羡愚与容冽如何温柔,才会用平等的目光去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朋友,保护着他们。
陆玖心底暖意渐起。
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江殷时心底产生的疑问,一个遭受了排挤与漠视的人为何会在母国存亡的关头站出来呢?
那一定是因为,在黑暗之中,有这些温暖的手支撑着他。
正因为身处黑暗,所以才更珍惜仅有的一点微光。
江殷与徐云知打闹了好一阵,猛地回过头来,撞见回眸望着自己的陆玖。
他朝她扬起笑容,然后放开徐云知追上了她身旁:“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”
陆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他面孔:“我哪儿看你了?”
“喂,阿愚。”见陆玖不搭理他,他又转过去揽住何羡愚的肩膀,挑眉道,“刚才看你们俩说个不停,是不是在说议论小爷我?说实话不杀!”
何羡愚咬着小鱼干朝江殷讪笑:“我们可没议论你。”
“真的?”江殷不信,佯装威胁地看着何羡愚,“跟我说谎可是要被咔嚓的。”
说着手一抹脖子。
陆玖见状连忙将何羡愚拉到自己身旁,隔挡在他跟江殷的中间。
她比了个打住的手势,冷嗖嗖地给了江殷一记眼神:“好好说话,别动不动抹脖子吓唬人。”
江殷震惊,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着何羡愚,暗戳戳地道:“……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