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烨的眉心轻轻一跳,纤长如寒鸦翅羽的睫毛轻颤打开,眼神犹如一潭漆黑的古井,静静地凝视车外蛮横挑起车帘的人。
江殷一身红衣飒落站在车门外,径直用手里的刀挑起马车垂帘的一角,一双琥珀色的瞳仁里射出寒光,犹如射出两道利剑一般,直直扎进江烨的眼睛。
车内正位之上,江烨不动如山,见江殷握刀来势汹汹,秀丽面容平静无澜,倒是身侧的众内侍们见到这寒光凛冽,一早吓弯了双腿,又惊又怒喊道:“齐王世子大胆!皇宫禁内,你岂敢带刀横冲直撞冒犯皇太孙?快把刀放下!”
“来人!保护太孙!”
内侍们尖锐的声音拧成一把尖.刀扎进江殷的耳鼓内,让他极其不悦地皱了眉头,握刀的挑帘的手丝毫没打算放下。
身侧的侍卫们闻讯赶来,见是江殷对太孙不敬,连忙拔刀警告:“齐王世子,把刀放下,否则下臣等便不客气!”
江殷理都不理,只一味看着江烨,寒声道:“你下来。”
江烨只懒懒抬了下眼帘,兀自一笑,丝毫不把江殷的威胁放在心上:“元朗有何要紧事禀报为兄?为兄听着,就这么说吧。为兄少时还要去皇上处请安,不似你这般清闲。”
江殷拿刀挑着垂帘,一双眼睛冷淡盯着他,却也没有再逼迫他下车的意思。
江烨何等敏锐的人,一眼便知江殷辛苦追随而来,定然是想要同他单独谈话,遂挑眉淡声吩咐下人道:“你们都退到二十步以外的地方去,我同齐王世子单独说话。”
“殿下,这不好吧?”身侧的内侍总管不放心反问,“若是齐王世子伤着您,奴才们怎么向皇上和太子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