龟敬渊睁大眼睛,握拳嘶吼道:“妈的,就是那个女人,她一定是巴蜀人的传人!大哥,当年我就说过,要斩草除根,杀他们个片甲不留,偏你和二哥仁慈,留下他们一条命来……”
冷血打断他道:“若她是巴蜀人的传人,一击得手,为何不走?”
龟敬渊顿时语塞;倘若此女身法不行,也就罢了,但她能轻松躲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快拳,转眼挪到金夫人身前,分明是位轻功高手!
她为什么不走呢?
“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!难道你是想说,柳激烟是巴蜀人的传人吗?!”他找不到理由反驳,便咬着这一点不放。在一旁盘膝打坐的沈错骨,此时方才敛气回神,站起身来,也是冷冷的说道:“那小妮子内功浑厚,不似常人。以她的实力,便是直接打伤我们兄弟出去,或许都有一战之力,实不必束手就擒。”
他性格虽阴沉,也对自己轻易败于一个小姑娘之手感到十足羞耻,却也是个耿直汉子,并不畏惧承认此事。
但他又道:“但她毕竟是个瞎子,看不见凶手,或许是误会了刚好来见三哥的柳兄,柳兄也因此把她视作了凶手——谁说,凶手必须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呢?”
事情说到这里,好似又陷入了焦灼。冷血双手抱着剑,淡淡说道:“我要先同他们谈谈。”
他首先去找了金夫人。
“是,胧雪是我带入府的。”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一朝身死,金夫人双眼红肿,满面憔悴,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回答了冷血的疑问。“我遇到她那一天,天上下着大雨。我从山上礼佛回来,看她孤零零的站在路边,连把伞都没有,又无处可去,实在可怜得很,就把她带进府来做了个侍女,好歹有个栖身之所。”
她说到这里,又忍不住落下泪来:“这次府里办宴……她生得这样好看,我怕她出现在前厅,被人瞧中,会向盛煌讨要,这才刻意安排她去了后厨,又怕她双目失明,会伤到自己,还吩咐了人专门照看她……她…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厢房……她真的会是杀死盛煌的凶手吗?”
她朝着冷血看了过去。日光之下,这位年轻名捕的神态纹丝不动,只是淡淡说道:“还要看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