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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几乎夺走了她的一切,至少……我不能再让她感觉痛苦。

第一百九十四章 洞房之礼

宋如涧只觉得, 他再没见过如此盛大,如此重要,却又如此轻率, 如此随意的婚礼。

他不知道女帝是否心中有怨,她的脸上并无怨怼之色,却也没有喜色。她只是很平静, 平静的近乎像是一个局外人,却让宋如涧都有些不敢面对她。

他学到的仁义道理,让他无法认同父亲的作为,弟弟曾经戏谑的说过,他是读书读傻了, 而每次劝说进谏, 父亲也听不进去。

可是, 不知道为什么, 父亲虽然不愿与他交流太多, 却也从没训斥过他,他只是在他劝诫的时候,默默地看着他, 然后等他说完,就让他退下。宋如涧有一段时间曾经对父亲的态度很绝望, 他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反对父亲太多次, 所以父亲已经对他彻底失望,于是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了。

但伯父说, 父亲之所以只看着他,是因为宋如涧很像年轻时的他自己。宋江城很清楚自己所做之事绝非正道所为,所以他也不去反驳一位君子的指责与批评。

伯父说:“他曾想当一位君子,你很像他曾经梦想中的自己。更何况, 是他自己教导过你,要你做一个立于青天之下问心无愧的人。”

也许宋江城看着他,听着他的时候,心里便在想:这就是真正的君子的想法和作为吧。

闻言,宋如涧不敢当道:“我离君子还差得很远。”

可听见这话,向来寡言沉默的伯父便难得的笑了笑,“真正的君子才会总是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,像你父亲,他年少时想成为君子,不过是别有用心,才会总是告诉自己,‘你是君子’!”

宋如涧好奇道:“父亲是什么别有用心?”

“他只不过是为了一人的喜好而行事。那人不在了,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了。”

作为儿子,宋如涧理所应当的问道:“是为母亲吗?”

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,自那以后,父亲从未再娶,人人都说,丞相大人对发妻感情很深,才不娶续弦。

大伯却顿了顿,摇了摇头:“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