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了指前头，也不确定白彬有没有看到：“从那个地方转弯往北走直通钢铁厂，沿途那条街上店铺很多，百分之八十都成了我的顾客，后来店铺开业，那条街上的人还有过去买卤味的呢。”

“咱们过去溜达溜达？”白彬兴致很高，仿佛走一遍就参与进了夏英过往的生活中一样。

“好啊，不知道还能看到多少熟面孔。”夏英也有点期待。

两人溜溜达达拐上了那条街。

这边倒是比较稳定，大部分人都在，夏英就是通过窗户往里瞧，没进去打扰，看一眼小声跟白彬笑道：“卖衣服的大姐，当年还跟我起过小争执呢，不过后来就成了稳定顾客了。”

现在夏英的变化很大，穿着短款羽绒服，脖子上围了围巾，还戴着帽子，除非走个正对面，还得是跟她特别熟的人才能认出来。

两边店铺里的人包的没那么严实，夏英往里一瞅就能瞧个真切。

小声跟白彬说着以前卖盒饭的经历，慢慢的就走到了钢厂门口。

她指着某个位置笑道：“当时在那儿摆摊，我们就一辆三轮，没有桌椅板凳，人家买了要么回厂里吃，要么蹲路边吃，但回头客还是很多。”说到最后，语气里透出点小自豪。

随后又指指某棵树的方向：“有一回小浩来的晚，老位置让人占了，他在那边摆，旁边卖火烧的还撵他……”

白彬握了握她的手，能想象的出以前姐弟俩多么不容易。

“你以前上班的服装厂离这边远吗？”

“走着过去不近。”夏英回忆着从前，“那时候骑自行车来回赶，早上过来做早点，给车间的同事们捎，剩下的小浩就去钢厂门口卖。中午过来做下午要卖的菜，风风火火的，累归累，但特别满足。”

白彬想起崔姨跟她聊过的夏英，据说一开始为了攒本钱，还做过针织品，利用下班的时间勾包卖包，自己把本钱攒起来，又租房子又干嘛的，一点点起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