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不准哭?
他本就从来没哭过。
毕竟他生存至今已经目睹过无数人的离开, 知道自己无法留下任何人,对他来说,这已经成为了无比寻常普通的事。
洛一然站了起来——只不过,与他们相关的记忆, 每次回想起来,总是会让奶茶变得苦涩,阳光变得冰冷。
“哼。”恶魔故意凑近麦克风哼了一声:“清醒了吧?接下来是对你的审判。”
洛一然侧头, 然后他嘴角笑容微微变化, 变成了最初,也是他最常用的温和有礼的笑容:“好久不见,恶魔先生。”
目光移动落在天使身上:“还有天使先生。”
天使下巴微仰,满脸不悦:“别套近乎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洛一然现在这张脸露出这一如既往的笑容可相当天真无害,连着声音都会让人生出好感来:“只是打个招呼罢了。”
恶魔现在看着洛一然就觉得身体隐隐作痛,而且不是人偶外表的洛一然他兴趣低了很多。
他打了个响指,一把椅子从圆台中心升起:“坐下。”
洛一然笑眯眯的坐下。
太听话了反而觉得很不妙。恶魔提高警惕,然后想到了什么后又肩膀一耸——算了, 反正审判对洛一然来说已经徒有虚表了。
恶魔面向众人, 他欢愉的表情明显变得不是很快乐了, 声音也有气无力的:“啊啊……开始前说一下, 我的能力是明辨真假,天使的话, 相当于刽子手吧?给予犯下罪行之人死刑。”
天使皱眉: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
恶魔摊手:“半差不差啊, 反正人家随便撒谎也能骗过你, 你的判罪就变得有点好笑了。”
判罪儿戏,这不就只剩下了执刑,只执刑跟刽子手划等号没问题。
天使眉头皱更紧了,但他没法反驳。他可以因为看见人踩死了一只蚂蚁而给人判罪杀了对方,但如果对方解释合理缘由他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