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陈的,你竟然骂我?我不活了,自从你收养这个傻子,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,睡过一次安生觉。家里的活全是我干,啊啊啊不过了。”
男人猛吸了一大口烟,呛得不停咳嗽。烟雾后他的双眼却亮得惊人,他看着胖女人虽称不上是养尊处优,但也保养得当的双手,心里长叹口气。
见男人不说话,胖女人撒泼撒得更欢了,她把揉面的木盆摔在谢玄濯脚边,短粗的手指像是钢箍一样,狠狠拧住谢玄濯的耳朵。
“傻包,去给我做出十屉包子来,明早必须卖出去。挣不来钱,你看我打不打死你。快去!”
忍受着耳边如火烧的疼痛,谢玄濯紧咬着牙,等待胖女人发泄完毕的那一刻,才跌跌撞撞端着木盆出了院子。
见谢玄濯佝偻的背影,胖女人朝地上“啐”了一口,“这个小贱人白长了一张那么俊的脸蛋,可惜这么大了也没分化成坤泽。不然把她卖了,还值不少钱。我呸,也就你捡来捡去,捡这么个赔钱货回家来。”
男人不忍地闭上了眼,将烟袋放下,转过身睡下。
“睡睡睡,你就知道睡,要不就是抽烟。不看着那傻子,你的烟钱、我的脂粉钱都哪里来!”
听着胖女人唠唠叨叨,男人心中酸涩不已,却仍然只是闭着眼不说话。
端着盆走到院子里,谢玄濯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,见四下无人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今天被人打晕,实在是她大意了。但打晕她的人都身手了得,无论是速度、力量都远不是她可比的。还有那个奇怪的美丽少女......
她握紧拳头,又慢慢松开。布满新旧伤痕的手,看上去瘦得没有半分力气。
乡下的夜很黑,尤其这种没有月亮的夜晚。谢玄濯在短暂的回忆后,赶忙拿起木桶,放入井中打水。
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,谢玄濯刚刚打了两桶水,便累得气喘吁吁。同一时间,左脚的脚趾也剧烈疼痛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