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应该是个水草丰美,土地肥沃的地方,谢玄濯目及之处,就有一条还未完全冻结的小溪正在流着雪水。
因为有碎冰在融化,所以溪水咕嘟咕嘟冒着冰晶般的小气泡,如同星河流萤,异常美丽。
“把菜刀拿出来防身,”苏凌心让谢玄濯拿着菜刀背到背后,“现在应该没什么人在,他们都去参加大君的宴会了。
跟着苏凌心鬼鬼祟祟地靠近帐篷,谢玄濯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,没有人她们要怎么找吃的呢。
她本以为苏凌心是准备到别人的帐篷里帮忙干活,赚取食物。现在看来,情况有点不对啊。
“你在这等我,给我望风,”苏凌心从地上抓起一把雪,用力捏了捏,“要是被发现了,你就做那小白脸的勾当,用身体抵债吧。咱们干这事,我出力,你出身体,很划算。”
“身身体?”谢玄濯不受控制地问出了声,无论是十一岁前养尊处优,还是十一岁后颠沛流离,世间的繁华、人情的凉薄都没能让她沦落到如斯境地。
“哈哈,我开玩笑的,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船沉了,咱都会死。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么,先吃饱饭才能干大事。”
苏凌心握着菜刀横亘在胸前,语气壮烈得像是英勇就义的先烈。
不管苏凌心说得多么大义凛然,谢玄濯的脑中都没有“偷窃”这个概念。但是,她现在能走吗?
答案显然是不能,因为情义二字。
其实,她也不是特别懂什么是情义,只是在流亡的这七年里,她也曾幻想过会有一群人,能够忠诚地拥护自己,浩浩荡荡地杀回风淮去。
虽然这么久过去了,依旧没有人追随她。但现在她没什么能够回报给别人的,只有简单的情义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