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欢喜,也得表现得欢喜吧。谢玄濯摸了摸卷在腰间的黑色烧火棍,默默地拿在了手上。
漆月宫的内殿里,金发少女枯坐在铺满红绸的床沿,美丽无瑕的精致脸孔,在满室金红的旖旎下,显出动人心魄的无限风情。
她素白如玉笋的手指,缓缓滑过光洁的被面,本就白皙的肌肤在眼角绯红的衬托下,徒生出几分脆弱疯狂的哀伤来。
窗沿声响,花烛摇曳,绝色少女闻声看去,乍见一人鬓发凌乱,黑发如山间流泻的细泉,散漫随意又潇洒美艳摄人心魂。
妖冶美丽的脸庞在轻微的呼吸声中,似真若幻。人还是那个风光霁月,姿容绝世的人,可那琥珀色的眼瞳里,却仿佛藏着支离破碎的煎熬之色。
如同遗世独立清冷自持的神佛跌落了凡尘,越是抗拒,越是避而不见,对寡欲越是狂热,对情爱越是克制,就越无法摆脱而深深纠缠其中。
这就是谢玄濯现在的模样。
“怎么,大喜的日子里,你又提着剑来找我作甚?”明净翡穿着大红色的婚袍起身,眼眸里流动着动人心魄的幽光,双唇红似烈火。
“不是大喜的日子,”谢玄濯不想听到有关这场婚礼的任何一个字,她拼命想让自己清醒,却在看见明净翡后,发现了自己心底的热切和痛苦。“不是!至少不是我欢喜的日子。”
“是啊,不是你的日子。是我和皇上的大、喜、之、日。”明净翡娇俏一笑,寻到桌上的琉璃酒壶,撩起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,将酒液送入口中。
酒香袭人,谢玄濯几乎以为是自己喝了酒,不然怎么会有红莲业火灼心,烧得她膨胀、自傲、嫉恨、愤怒、妄想到难以自拔。
谢玄濯低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,黑漆漆的东西破开混沌,再次变得锋利晶莹,剔透得可以一剑封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