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,今天这局是不是荤局儿,那人你主子碰过了吗。”三清转身回来没工夫跟寿儿多说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把寿儿差点都给问傻了。
“问你话呢,那人吃饭的时候你主子碰没碰,中午的饭这会儿才回来,下午干什么了,嗯?”三清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,平时小铃铛和寿儿玩玩笑笑的她都觉得挺好,也很少对他们发火,这会儿突然冷了脸,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吓人。
“奶奶您明鉴,二爷什么人您还不清楚,没有荤,荤局儿。再说这会儿全京城都看着我家爷这新鲜热乎劲的探花郎,哪里就敢做那等败德行的事。”
寿儿看着三清的冷脸儿,一个劲的指天顿地的发誓赌咒绝对没有什么荤局儿,人也只是临走的时候荆州商会那几个老人突然塞过来的,“奶奶,二爷下午没回来,是因为商会请了不止二爷一个,还有好几个荆州的进士一起赏画作诗,这才不知不觉喝多了的。”
“行,没碰就没碰吧。你先把你主子送屋里去,小铃铛你在前院收拾个屋子出来,外边那人先让她在屋里待着,晚上让红妈看着她别让她乱走,有什么事等陈景醒了再说。”
谁都知道三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没伸手扶陈景一把是理所当然。但谁也没想到,气成这样的人竟然还要主动把那女的弄进来。
尤其小铃铛,这会儿才十成十的体现出她到底是谁的丫鬟,再不像平时那样左一句我们二爷,右一句我们姑爷的,只气得直跺脚,“奶奶,您把她弄进来做什么,要我说不如让我大扫帚打出这条胡同去,让她再也不敢上门来。”
“打人家做什么,这事跟她又没什么干系。再说你把人打走了,万一二爷醒了不乐意呢,到时候是你还是我再去把人找回来啊。”
三清这会儿与其说是生气,不如说是在阴阳怪气,说出来的话能噎人一跟头。寿儿更是缩起脖子低头扶着陈景往后院去,不管什么难听的话都当没听见,说什么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三清的霉头,只留下小铃铛还顶不情愿的站在原地不愿动弹。
“好了,不闹了啊。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啊,你赶紧去收拾吧,要不你不去就只能我去了。”
三清其实不想当圣母,但是人都来了她就不如拿她当个试金石,反正这事或早或晚总会找上门来。要是等明儿陈景醒了真想把那女人留下,那自己也好趁早脱身。
毕竟两人成亲之前就已经约法三章过了,虽那玩意儿就是口头之约,但趁着现在陈景翅膀还没太硬,拿着那约定当筏子换个和离书回来应当没问题。
要不然这回自己私下里把人给收拾了,等到往后陈探花郎成了陈大人,那时候他往家带人,自己再想跟人硬刚恐怕就一点优势都没有。
小铃铛知道三清什么脾气,她怎么可能让三清去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收拾屋子,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噘着嘴干活去。
安排好前边的事,三清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,寿儿已经勉强给陈景拿热水擦了个澡,这会儿醉猫儿正为了到底要不要穿衣裳,到底要谁给他穿衣裳闹得挺凶,就连一贯把陈景当祖宗捧着的寿儿,这会儿都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寿儿,二爷要是不想穿那就不穿,今天一天你也累了,下去歇着吧。”要是是平时,陈景这幅样子三清说什么也得哄哄他,可今天不一样,眼下三清可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。
寿儿识趣儿,反正这会儿陈景糊涂着也不记事,他十分干脆的就选择了听三清的话,把衣裳胡乱裹在他家二爷身上,就乖乖的出去了。
“陈景,真醉了还是跟我装糊涂呢?”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之后,陈景便迷瞪着眼伸着手,示意三清赶紧去他怀里,那样子跟平时的陈二爷好像也没什么两样。
“清儿,寿儿手重,我等你回来给我穿。”可惜真醉得有点狠的陈二爷,这会儿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自家娘子的怒气,竟然还张开双手跟人装可爱卖萌,非要三清给他穿衣裳。
有时候有理智的人总是斗不过糊涂人,三清再是想把他光膀子撂上一夜,但最后还是屈服在哪怕冻得已经打了两个喷嚏,但还是十分固执得等着三清穿衣裳的人手底下。
“我说你是不是跟我装醉?其实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?”三清嫁给陈景这么久,陈景还没完全醉过,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真醉了是不是现在这样。但看着他迷茫到没有焦点也完全不像平时那么深邃的眼睛,三清又觉得这人应该没装傻。
既然没装傻,那就没什么话好跟一个醉鬼多说的。把亵衣亵裤给他穿好之后,三清便十分强硬的把人摁到床上,不许说话也不许乱动,没一会儿本就醉得不行的人便沉沉的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