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如此一来陈蕊儿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般清闲了,每天的功课就够让她头疼的。小孩儿都爱玩儿,前几天天气好还出了点太阳,可不就在家里待不住,哄着春儿和四喜陪着她出去玩去。
这事也就陈蕊儿以为瞒得特别好,谁也不知道,其实要不是三清早就嘱咐了万一有这样的情况发生,只要不过分的就让孩子去玩玩,春儿和四喜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把孩子带出去。
之后陈景晚上回来知道这事都直嘬牙花子,还是三清拦着不让他去找他闺女说大道理,当天晚上才没上演父慈女孝鸡飞狗跳的好戏。
不过这事总归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过去,这会儿过了那劲头三清再提起,陈蕊儿便少了当时功课多的委屈,只剩下怎么这事还被抓包了的心虚,这会儿自己再来给她立规矩,就什么都好说了。
“母亲,您知道啊,知道那天怎么不说,这都多久了才提起来。”
“那几天你天天抱怨功课多做不完,先生又凶,才想到要偷溜出去玩,我要是那会儿堵在家门口抓你,哪怕是把你抓个正着,你也只会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,我又怎么管得那么宽啊,是不是?”
“才不会呢,母亲是母亲,自然是您说了算,女儿不敢说母亲的不是。”
陈蕊儿离家之前金氏就叮嘱过,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只要三清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出格的事,她就一定要懂礼数,不能叫人觉得自己这个大小姐难伺候。
是以这会儿哪怕心里其实觉得三清说的都对,嘴上却不敢认,万一自己认下来,她心里又留了疙瘩就不好了。
可惜到底还是个孩子,这话说得干巴巴的一听就是言不由心。好在三清不在意她嘴上说什么也不在意她心里到底怎么想,“算不算的咱们商量着来呗。”
陈蕊儿头一回偷跑出去玩无可厚非,但不能把孩子这习惯给养成了,“之前是你没适应先生教课的习惯,不过最近我看好像功课也基本能跟上了,那往后这种自己偷跑出去玩的事,可就不能再有,再有第二回 咱们说不得就要罚一罚了。”
既是三清主动提起这件事,陈蕊儿也没想她会什么都不做又轻轻放下,但听到说要罚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,“罚?怎么罚?”
“这事我跟你爹商量过了,以后要是再不告诉家里人偷跑出门去,回来就看你爹那天的心情。要是心情好呢许是罚两幅字就算了,要是心情不好啊,到时候罚得厉害咱们蕊姐儿也得认投儿。”
“还能这样,那我哪里知道我爹哪天心情好哪天心情不好,岂不是哪天都不敢出去了。”
陈蕊儿以前在老家的时候,金氏的性子早就被她摸透了,不管是拖着女先生的功课不做,还是偷跑出去玩回来总有办法逃过责罚,但现在三清把这规矩一说,孩子可就有些麻爪了。
“嗯,就得这样,才能管住咱们蕊小姐啊。”三清看着陈蕊儿一脸吃瘪的样子都快忍不住要笑了,“不过我跟你爹还商量了,如今这老先生是比你以前那女先生管教得严格,那你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都得上课,往后咱们每五天读书就休息一天,那一天先生也好歇一歇,你也好出门去玩一玩。”
请女先生的人家,就是为了给家里孩子立规矩和修身养性,沐休这一说是基本没有的。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一天名正言顺休息的时间,陈蕊儿差点没喜得蹦起来,刚刚那点不情愿自然是一点都没了,只一个劲的点头答应,把罚和赏都给下来。
这套路其实也简单,不过再是一个大棒一个甜枣,只要孩子吃这套就行。马车外边骑马而行的两人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觉得挺有趣儿,尤其谢明然还冲陈景直拱手,“总听说外边闲话说贤弟惧内,如今一见其实不然,不怪贤弟惧内,还是弟妹手段厉害才是。”
“兄长就别拿我打趣了,就这一大一小俩人就够我一天天折腾了的,再多一个都不行。”陈景知道外边如今传的闲话,不过他一不打算回应二没打算反驳,便没接谢明然的茬,只囫囵着就把这话给圆了。
谢明然也不是非要拿这事来取乐的人,陈景既是不愿拿这个说嘴那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。而且正好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地方,谢明然打眼一瞧这要相看的宅子,脸上的笑意便渐渐的收敛了。
来的路上陈景就说了这宅子的主家是个江南的茶商,那样的人家别的没有银子管够。这宅子也确实从大门口就能看出来是花了大本钱的。只不过规制上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,但到底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瞧瞧,便暂时先强忍住了没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