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族亲是位高义之人不假,可他这位孙辈却不甚长进,吃喝嫖赌无恶不作。
上辈子殷晗昱接管酒楼时,毫不留情就罢免了他,
恒鸿园哭着喊着求到曼娘头上,曼娘心软去求情,那时候殷晗昱还未完全站稳脚跟,便看在她的面上让恒鸿园做个没什么油水的副管事。
可这辈子,他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。
恒鸿园心里正七上八下,就听得曼娘问:“恒管事,昨天我丫鬟便说你不在酒楼,今日你又匆匆赶来,身为酒楼管事却能连着两天都不来酒楼,是什么道理?”
果然怕什么来什么,恒鸿园赔笑道:“这两天家里孩子高烧不退,我照看了两天,没得怠慢了贵客,大侄女勿怪。”
“是么?”曼娘端起了茶盅,“我怎的听说这两天别人都碰见恒管事在天香楼里呢?”
被人骤然揭穿恒鸿园脸上不自然起来,已无一开始的豪迈,说话支支吾吾起来:“我……我没,大娘子莫要听信小人谣言。”
曼娘用茶盖轻轻撇了撇浮末,忽得问他:“这酒楼里如今的主顾有哪些?”
“这……大侄女这不是为难我?!”恒鸿园嗫喏了两句,“这般大的酒楼,人来人往,我怎会知道这个?大娘子莫不是有意消遣我?就算是大侄女自己只怕都说不清楚……”
“我能。”曼娘忽然打断他。
“这酒楼的主顾,一是族亲们聚会,这是老太爷定下的规矩,凡是恒家族亲来此便能打对半折扣,是以族亲们遇上喜庆日子便来;二来是本地人在此宴请宾客,三嘛,就是往来行商。浦江地处江南商贸繁华,浦阳江上许多往来客商,这也是当初酒楼起家的缘故。”曼娘一笑,慢悠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