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娘站在酒楼二层仔细打量着临安城。
上辈子殷晗昱先来的临安城,那时候他意气风发与家人团聚,哪里记得乡下的发妻?
曼娘又过了半年才接到书信,兴冲冲进城投奔夫婿。
那时候临安如同现在一样既热闹又繁华,可它同样傲慢高昂。
小家碧玉的曼娘进了这座城不过是它的过客罢了。
那时候的她穿着临安城不时兴的衣裳,梳着临安城不时兴的发髻,言谈举止都带着局促。
可这回曼娘再也不用受那些气了。
她伸出手,轻轻探向虚空的万家灯火,又缓慢握拳。这一次,我一定要将一切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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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晗昱鼓足看勇气,走到酒楼外,正待迈步敲门——
身后却走出个小厮忙着敲门:“还有人吗?”
后头跟着个男子。
那男子身形高大,气度不凡,虽身着常服却仍看得出来一身金尊玉贵。
酒楼门开出个缝来,随后打开,曼娘从二楼下来:“不知贵客至此,有失远迎。”
殷晗昱站在屋檐下,一眼就瞥见她的笑。
她眉眼弯弯,眼睛里流露出真实的笑意。
与梦里哭着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殷晗昱赫然被刺痛了一样,他后退一步藏在阴影里。
酒楼门打开又关上,只有石榴纳闷地转过头来:“似乎有个食客在外头?”
“都关门了还管他作甚。”李山挠挠头,“听说这位贵客是我们酒楼的东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