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时听书生们一番对话心里忽得生了触动想帮牧倾酒做些什么,可如今冷静了想想,自己只是为着自己心安,别人接不接受却已经不重要了。
是以她便笑道:“你若是想要赏钱,叫账房支给你一笔便是。”
“大娘子!你明明知晓我说得不是这个!”石榴气得顿脚。
正嬉闹着,忽然听得外头李山慌慌张张闯进来:“大娘子,不好了!外头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我们酒楼来。”
曼娘忙起身走到外头去。
却见迎面而来打头的那个人却是积善坊食饭行的翁行老。
因着临安城里的厨师行当并不是全无规矩,有一个正式的行会组织叫做食饭行,里头的行老有官府授予的一定权利,可以管辖下属坊内的酒楼老板。
恒家酒楼所在积善坊,正好归翁行老管理,曼娘从前与这位老人家打过几次,知道他是个热心助人乐善好施的性子,因此心里毫不慌张,笑着行礼:“见过翁行老。”
翁行老一脸为难:“曼娘,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小娘子,但是现在有人揭发你们恒家酒楼买卖馊食盒,我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话音刚落,他身后的人阴阳怪气:“怪不得可以赚这么多钱,原来你赚的都是黑心钱呀!”
这些人都是积善坊的其余酒楼老板,不知是谁鼓动,居然一个两个聚集到了一起,寻到了翁行老,逼着要他来恒家给大伙一个交代。
曼娘不慌不忙,对那人说:“不知这位如何称呼,只不过如今尘埃尚未落定,阁下还是莫要信口雌黄的好。”
那位酒楼老板被曼娘噎得说不出话来,正要反驳,就听翁行老道:“今儿来了一个黄书生寻我,说是在你店里吃坏了肚子,正好坊里的老板们都在我这里,大伙儿便一起过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