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头青筋暴起,指着跪在院中的侯夫人对儿子喊:“你知道你娘这回犯的什么错吗?!如今北地风声紧张,倘若被官家怪罪下来,我们削爵只怕还是小的!”
听见要削爵,游伐缩了缩脖子,有些许的犹豫。
永嘉侯爷冷笑一声,正待要走,却听旁边的女儿游莲哭喊:“爹,您若是休了娘,叫娘如何自处?”
侯夫人钗环尽卸,脸庞煞白。
侯爷却冷冷一笑:“如今再摆那套莲花出水状却无用了,这京城谁人不知你在外放印子钱还要买卖侯府私章?真是侯府几辈子人的脸都丢尽了!”
游伐哭得哀哀切切:“爹,娘也是为了我们,爹将一切都交给了大哥,我们手里窘迫,娘是为了我们一儿一女谋划……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永嘉侯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,又给了自己儿子一脚:“你个孽畜!”
侯夫人则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女,低声劝说:“如今你爹休了我再去宫里请罪,官家或许还能饶我们侯府一次,我被送到乡下好好度日还能得了性命,有你们兄妹接济自然也能平安。倘若侯爷再不动,官家将我们侯府削爵为平民,到时候只怕阖家上下都要被人欺凌至死。”
一番利害关系说下来,一儿一女果然不再吵闹。
游征也跪在当地,只不过他眼中毫无悲痛之色,只是满脑子都在思虑:
他固然与这位继母不对付,可面子上都是和和气气,毕竟永嘉侯府也是他的脸面。
此事断然不像是讨好他的人所做。
看上去处处是巧合,可游征纵横捭阖许多年早就不相信世间有什么巧合。
是谁想侯夫人倒台呢?
他皱起眉头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