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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仗之后牧倾酒又毫不松懈,乘胜追击,直将胡人打到了居庸关后。
此时胡人已经是败家之犬,四分五裂不成气候。
而冬天已经到来,不适宜用兵,牧倾酒任命周石老将军守城,自己则进京面圣。
北疆已经落雪,临安却仍旧是草木萋萋。
官家坐在大内的御花园内接见了牧倾酒。
他神色微沉,并不因打了胜仗而高兴,反而垂着嘴角,声音也低沉得骇人:
“你所言可是实话?”
牧倾酒垂头,眼睛盯着地面:“太子背地里勾搭胡人头目,约定其进攻燕山,事成后以淮河以北江山拱手相认,往来书信人证俱全。”
官家一下子似老了许多岁:“那么多人参奏太子,朕不想信。可你若是开口,朕不得不信。”
一向倚重的太子有了谋反的心思,足以让他神色疲惫。
牧倾酒一侧唇角微微勾起:“官家这话却是折煞臣了,臣是臣,君是君,太子再有不是,也是皇亲贵胄,岂能被臣两句话左右?”
官家见他言语间不少讥诮,心里酸楚涌上,喃喃自语:“他就这么等不及朕死吗?”
“朕给他留下安稳江山、手足良将不好么?”
牧倾酒假装没听见那句“手足良将”,他只是垂首,将头埋得更低。
官家看着铺陈书桌上的太子书信,忽然眸中放出精光,死死盯着牧倾酒,状若癫狂:“你说,这是不是你伪造的?”
牧倾酒瞥了一眼桌上如山铁证:“臣伪造这些也不过是替别人做嫁衣裳,莫非官家还以为臣有贰心?当初殿下赐给臣的封号里有个忠字臣时刻敏记在心。”
官家苦笑:“也是。”
牧倾酒不想再多谈,他说明来意:“臣此行是求官家赦免恒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