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一瞥，看到了角落里的克拉克，还有他紧紧抱住的、貌似只披着一件外套的漂亮女孩。

闪电侠噎了一下：“……哇哦，真的吗，兄弟？”

克拉克拼命朝他瞪眼睛。

闪电侠耸了耸肩：“好吧，好吧，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
话音一落，他便消失在原地，几乎是同时，一阵风刮过，银行的大门打开了，所有被挟持的人质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外面，阳光之下，一辆辆警车所围成的阵线之后。

也许是因为克拉克和黛在靠近门的这一边，他们并没有被移动，仍然待在原地。

“好啦，先生们，怎么样？”做完这一切，闪电侠“咻”地回到原地，冲劫匪们摊开手，“你们还确定要这么做吗？”
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。但是事已至此，大局已定，为首的男人一手捂着眼睛，一手拦下想要举起枪的同伴，沉默了一会儿，又谨慎地望了望外面严阵以待的警察们，终于缓缓放下枪，举起双手。

寂静的一秒后，他的同伴们也慢慢照做。

闪电侠叉着腰，看着外面走来几个警官，拿着手铐之类的物品，接近那帮劫匪。

劫匪首领被拷上的时候，突然抬起眼睛，盯着其中一位警官，嘶哑地低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那个警官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
“你肯定知道的。”男人死死盯着他，“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都被辞退？为什么詹姆他们都死了？为什么就算死了，他们也拿不到抚恤金？”

劫匪们齐刷刷地抬起头，无声地盯着他看。警官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。

“别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别在这儿。你明白为什么。”

“我不明白！”男人的情绪有些失控，“你们说的都是狗屁！你知道詹姆的妻子……她刚刚生下孩子……你叫他们怎么办？叫我们怎么办？？”

警官小心地瞥了一眼闪电侠的方向，快速解释道：“前几个月那么乱，你没有参加任务不代表别人没有。詹姆他们是因为在任务中当了逃兵，而你们，仅仅是因为国家正在裁军……仅此而已。”

男人不说话了，他“呸”了一声，用他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瞪着警官，仿佛要剜下他的一块皮肉来。

劫匪们被拉走了。

闪电侠等着警官来到他面前，才出声问道：“那是怎么回事？”

警官苦笑了一声。

“他们都是退役的军人，我和他曾经是同事……”他神情低落地摇了摇头，“其他的我刚才都解释过了，再详细的……我也不太清楚了。”

闪电侠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，转头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，叹了口气。

“又一个谜团，对吧？”他耸了耸肩膀，仿佛要挥去那些沉重的氛围，“每当这个时候，我都格外理解蝙蝠的心情。”

克拉克没有出声。黛仍然被困在他怀里，抬头去看他，只看见他的下巴缓缓左右摆了摆。

闪电侠长出了一口气：“好啦，中心城还在等着我，我得走了。你自己加油，再见。”

“再见。”克拉克跟着他走了几步，来到众人视线之外，声音沉沉地在胸腔里共鸣，“还有，谢谢。”

闪电侠摆了摆手，俯下身子笑眯眯地对黛说：“再见啦，漂亮小姐。”

然后“咻”地变成了一道红色的残影，消失在街的尽头。

黛在克拉克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头，毛茸茸的发顶蹭得克拉克下巴痒痒。

“你见过？”黛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