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因为迪兰的心思不稳,那个鞋带就没有绑好,是松的。
银发青年给它挑开并且重新绑。
“……很生气,但是,”
少年低头看着大父亲银色的后脑勺,慢吞吞的开口道。
“但是你是觉得,那家伙说的其实没有错,所以生气也只是生闷气是吗?”
经验比迪兰可是多了一轮有多的维克托,在迪兰开口之前就直接把他的话给接下去了。
“嗯……”
少年点了点头,确实是这个样子。他整个过程最多只能够反驳一声,筱崎是一个很好的花样滑冰选手而已,但是关于让他感觉到窒息一般压力的,冬奥会名额相关的内容,他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“那么这就是问题了,迪兰。”
青年将孩子的鞋带系紧,起身坐到他隔壁,“他能够预见明天的比赛吗?他能够预见名包括你,以及其他选手明天的表现好还是不好?”
“不能。”迪兰摇头。
“那他能够预见这场比赛结束,日本队的参赛名额排名,以及明年奥运会选拔赛的比赛成绩?”
“不能。”迪兰继续摇头。
这两个‘不能’的答案,维克托听完之后轻笑出来,“发现问题了吗?”
少年疑惑的抬头看他,好像哪里有问题,又说不出来。
维克托摇头叹气,一副‘我怎么有一个傻儿子’的表情,低头看迪兰,“那么既然他不具备预见未来的能力,那么他又怎么可以肯定你们这次比赛会失势,又肯定之后你连奥运名额都拿不到呢?”
维克托摆手,见儿子‘哦——’的长叹了一声,懂了什么的样子,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,“再说了,作为官员只是在底下看着,又不参加比赛的他,是一点谈论这个事情的资格都没有的。”
“唔……”
少年不可置否,怎么说那家伙都是日本冰协的官员,应该是可以讨论这件事情的。
“你现在还紧张吗?”维克托来询问开解成果了。
少年摇了摇头,然后又点了点头。
虽然没有之前和中本对话后那么难受,但说是完全无压力也不太正确。
“总之,”维克托拍了拍迪兰的肩膀,“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,能够预见之后的样子。所以能够做的就是做好当下能够做的,比赛前做好练习的准备,比赛的时候根据当时的表现,调整自己的编排。”
在比赛之前,维克托也没有办法太过严肃的跟儿子说教,那样会造成反效果。也不能够像破罐子破摔那样,直接将压力给迪兰推到顶,那样直接崩溃了的例子他以前带勇利的时候也经历过。
青年劝解完毕之后,推了下孩子的背,让他继续去练习。
下午的上冰情况在维克托的开解之后,明显质量提升了一点,维克托看着之后松了一口气。倒是勇利那边带回来的消息不怎么好。他中午的时候留下一句去找中本谈话之后,就离开了冰场。然而等他回来之后,很明显亚裔青年在冰协那边也碰了壁,表情不太开心。
于是在中午哄完了儿子之后,维克托下午又多了哄老婆的任务。
尼基福罗夫一家三口因此一整天都陷入了低气压,以至于尤里陆地训练结束并且过来冰上训练之后,没有一个人有闲心去跟他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