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寒说:“是我一个。”
封一然捏了捏眉心。
他来这里的时候和江瑜打了一个赌。
江瑜就站在江家老宅的池水边,一边喂鱼食一边道:“这次回家席寒还是一个人。”
当时封一然不信,江瑜许是看了他的面色,笑道:“打个赌,输了的就请一次饭。”
封一然应了赌约。
咖啡升腾的香味有些勾人,封一然喝了一口,倒不是输不起一顿饭,就是这个老输的感觉不好受。
他和江瑜那么多次赌,赢得次数寥寥无几。
“为什么不带你家小朋友去京都?”
席寒抿了一口咖啡,他的睫毛很长,垂下来时可以遮住眼睛,让人看不清一双眸子里在想些什么:“我没告诉他江家的事。”
关于出生,关于京都江家,那些事情他都没有告诉殷言声。
没必要,真的没必要,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,他不想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。
封一然无话。
对面的人面容出色,阳光从他发丝顶端滑落下来蜿蜒至衣角,整个人沐浴在暖阳之中,但他周身清寂,仿若霜寒掠过寸寸成灰。
他突然就想到两年前席奶奶去世的时候,席寒没见奶奶最后一面,连葬礼都没能参加,回来的时候人已下葬,他就站在冰冷的石碑旁,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,却让人无端地想到冬日的幽潭。
封一然轻呼了一口气,理智告诉他这个话题该到此为止了。
他站了起来:“走吧,拍卖会要开始了。”
进入会场落座,面前大屏幕上已经不断地闪过今日的拍卖品,明清的瓷器名人的字画,甚至还有一株大珊瑚座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