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寒的眸色带着一抹幽深,只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。
丧葬之事,都是闹人心烦的,许久未归家的孩子贸然带着一个男人回家,还是在老人日落西山之时,怎么都不合适。
这小朋友有孝心,看看祖父,他们最多也就是分离几天,实在没必要这个时候还黏在一起。
驾驶员回头:“席先生?”
席寒道:“就去方才的小区里。”
沉闷的大门别推开,房间里人很多,李阿姨眼睛有些红,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哭过多少次了,看见殷言声进门时有些愣:“小声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殷言声只点了点头。
殷父如今也五十左右,头上也有了白发,见了儿子一眼没有吭声。
祖父母一辈子只有殷父一个儿子,现在这个房间里子孙辈的都是殷父的孩子,大儿子殷言声亡妻所生,后来又和李文娟生了一子一女,儿子殷子成今年刚成年,女儿殷朵才九岁。
房间内氛围透着一种悲怆而又肃穆,老人今年已经年近八十,形容枯槁药石无医,唇上泛着一种青紫色。
现在又精神了些,气息微弱,一双眼睛浑浊地似沾了土的玻璃珠,看着殷言声虚弱开口:“你……是?”
殷奶奶泪眼婆娑,握着老伴的手道:“这是殷言声,大孙子。”
她伸手抹去泪,唇角不住地哆嗦着:“老头子,他的名字还是你起的。”
老人低低地叹气,他呼出来的气多吸进去的气少,手掌犹如老树皮一般失去了光泽:“言声呐言声,”他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去说话,像是每说一个字都费劲似的:“你现在……会不会说话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