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言声心中一凛,知道现在可能是父子之间的一场吵架,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,尴尬地站在原地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后一句话,席寒蓦地就是一声冷笑,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寒冽上三分:“江惠民,要是没有江家你算什么?你当我回江家是沾了你的光不成?”他唇间溢出讥讽:“你姓江我姓席,生我的人姓阮,嫌上不了台面你当年怎么就上手了?你当我愿意活着?我比你更恨不得当年没被生出来,如此还三人这些年的清静!”
殷言声心中一跳,彻底站不住了,他直接推门进去。
席寒就靠在病床上,他右手还打着点滴,左手指尖夹了根燃了一半的香烟,靛青色的烟雾就那样袅袅的升起,他苍白干燥的唇边也是白雾一般的烟,在清晰冷峭的下颔线上可见脸颊上的颧骨,整个人都是冬日凌霜一般的色彩。
病房里烟草气息浓烈,也不知道抽了多少。
殷言声没说话,只在两人的视线中伸手把席寒手上的烟夺来,接着抿唇摁灭后把剩下的半包箍在两手中用力拧断,连带着方才柜子边那个金色的打火机一起扔在了垃圾桶里。
金属的打火机分量极重,这样被用力掷进去的时候发出了‘砰’的一声响,病房里被这声音震地鸦雀无声,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。
江惠民眼皮子跳了跳,他是知道席寒的性子,可如今现在被人扔了烟都没什么反应,他诧异开口问席寒:“他是谁?”
席寒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了:“还不走站这做什么?”
江惠民冷哼了一声,推开门就出去,在弥漫着烟草的房里只剩下两人。
殷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寒。
席寒目光瞥到了地上的烟蒂,接着缓缓、缓缓地移开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