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嫣又捏着纸条读了一遍:“就算后半句的意思是你理解的意思,那前半句的呢?”
夏枝对着她发来的照片沉思了一阵。
“我觉得这前半句可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思,可能就是一种起兴的手法,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[1],就像是《诗经》里面说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”,也是为后面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做引。”
“他那个君子在向你这个窈窕淑女表达喜欢呢。”
她觉得夏枝说的很有道理,林季屿既然是借这个跟她表白,她应该是给一些回应的。
“可是你知道的,我还有一个娃娃亲。”
褚嫣的心底像是摆了一架天平,天平的左右两端是小瞎子和林季屿,他们的托盘里摆放着相同的砝码,两相对峙,保持着一个平稳的状态。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这一套早就不流行了。”夏枝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“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用他挡刀,没想到你这么认真!”
褚嫣信誓旦旦的说:“可那是我给出的承诺,总不好食言而肥。”
夏枝掰着手指说:“那我问你,你说娃娃亲的时候是几岁?”
“六岁。”褚嫣底气不足的说道。
“六岁还是童言无忌的年龄,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玩泥巴当熊孩子,谁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?”
“我对六岁的记忆都不多了。”
夏枝继续劝说道,“再者说,就算你想履约,你找得到人吗?他这么多年都没出现,说不定他早就把你给忘了,与别人幸福美满去了。”
“你们都多少年没见了,你连人家的长相姓名都忘记了,就算他站在你对面你都认不出来。”
“可是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……”
褚嫣已经被她说的动摇了很多,不由自主的向林季屿的托盘里加了砝码,天平逐渐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