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后,弗斯科狱警开着一辆运货车停在监狱门口。门口的安保人员示意让他停下。
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?”安保公事公办问。
“监狱里发生了动乱,这是那些倒霉蛋的尸体。”弗斯科如善从流地回答道。
他在签字板上假意签名,脸上滑下几滴冷汗,眼神不安分乱瞟起来。或许这是个留下求救信号的好机会。弗斯科转了转笔,舔了舔嘴唇,正欲写下“救命”两个字——
一阵电击的刺痛立刻从小腿处传来,弗斯科立马疼得大叫了一声。
[我警告过你,最好别乱来。]那个男人冷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。
这个人,难不成能开天眼?弗斯科内心涌出一阵寒意。
他立马听话地将自己名字写在了签名处,将签名板还了回去。
可他刚刚的叫声让安保人员起了疑心:“警官,你还是把车厢打开让我们看看。”
弗斯科顿了顿,呆滞地盯着安保人员,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打开啊。”安保人员疑心更甚,催促起来。
弗斯科这才忙不迭地点头,他爬上运货车车厢里,拉开了最近的黑色裹尸袋。拉链卡在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头颅上,尸体正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,那安保人员连忙嫌恶地躲开了几步。
“走吧走吧。”安保人员不再有疑,甩了甩手就赶紧让弗斯科走。
待运货车停到离监狱几公里开外的荒地里,顾北杨才用手指从内滑开拉链,从藏尸袋里翻身出来。他一爬出来就赶紧跑到另一个藏尸袋里把萧言也挖了出来。
他一拉开藏尸袋,便短暂怔住了。萧言手臂抱着膝盖,整个人缩在袋子里瑟瑟发抖,他眼角红通通的,眼眶里还蓄着几滴泪花,显然是吓到了。
顾北杨回想了一下几分钟前计划准备中的画面。
顾北杨:“小鬼,我需要你进藏尸袋扮演一个小时的尸体,我们藏木于林,混在尸体里被运出去,可以吗?”
萧言当时握紧小拳头,回答得义不容辞:“可以!”
“你不害怕哦?”
“废…废话,我怎么可能害怕!”
现在看来,刚刚那样完全是故作坚强。他还以为这是个叛逆的小孩,差点要给他高歌一曲《波西米亚狂想曲》。
结果,就这?
萧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北杨的表情,嘟着嘴小声嘟哝起来:“叔叔,我不害怕尸体,我是因为别的。我隔着藏尸袋摸到了一堆软乎乎滑溜溜的东西,那东西还会蠕动……那,那不会是蛆吧?”
顾北杨脑补了下那个画面:“快闭嘴。”
“唔,叔叔……”萧言扁了扁嘴,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看着他,还对他伸出了双手。
这是要求抱抱求抚慰吗?天呐,好矫情。
顾北杨反矫情天线竖起,迅速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自己出来。”顾北杨丢下这句话,便拉开了车厢的卷帘门兀自出去,只留萧言孤零零伸着胳膊在一群尸体里凌乱。
顾北杨来到驾驶座旁,正逢弗斯科从车上下来。
“这下可以了吧,我把你们弄出来,你也该放我走了吧?”
顾北杨摇了摇一根手指:“不行。”
“什么?”弗斯科气急败坏地嚷嚷一声。
“这监狱建在海岛上,我没有交通工具还身无分文,你让我怎么逃走?”
弗斯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似乎有些不祥的预感。
“弗斯科,你帮我们俩越狱,我估计你这狱警也当不了多久了。不如你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把你的飞行车远程调过来。哦,别忘了把你剩余的存款也交出来,虽然所剩无几,但聊胜于无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弗斯科朝他挥了挥拳头,一句国骂硬生生卡在喉咙口。
因为他看见顾北杨正将遥控按|钮举在手上。可怜的弗斯科只能听话地按照顾北杨的安排来做。
顾北杨成功嫖到一辆飞行车,和一笔启动资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