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被我那徒弟救过的狐狸罢。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，妲己回身，一个手持折扇的道袍长者正歪着头打量她，“你来寻他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她抿了抿唇。

“你喜欢他？”

妲己愣了一下。

“你喜欢他吗？”长者重复了一遍。

“我喜欢……和他玩。”妲己说道，“不可以么？”

“可以。”长者说，“但是今日不同往日，他连我这个师父都不常回来看，又怎么会来找你玩呢？你没有别的朋友么？”

“没有。”妲己摇了摇头。

长者叹了口气：“这可不行。你是妖，他是人，往后或许还可飞升成神，非同道，终究殊途。我这玉泉山还算是随便的，要换了其他规矩多的阐教山头，可不会待见你。”

妲己惶然道：“那我以后见不到他了么？”

“我怎会知道？”长者摇扇，“玉泉山只会是他的起点，绝非终点，你一直留在这里，不是明智的选择。我瞧你修为也不浅，何必为了他在此地徘徊不前，不如像旁的山精野怪一般，找个地方自立门户。”

“那我要是走了，他找不到我怎么办？”妲己问。

长者微笑道：“你可是九尾狐，他若是有心，又岂会找不到你？他现在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，你在玉泉山待着，我也没法告诉你更多，你在外面结交更多的朋友，不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么？”

妲己琢磨了一会儿，觉得不无道理。

长者看她兀自沉思，笑了笑，离开了。

妲己想，这件事还是得跟真君说一声。

她等啊等，终于在第三天等到了回玉泉山的男子。

他察觉了她的气息，便匆匆来寻她：“你在等我？”

“对啊。”妲己看了看他身上的冠服，真漂亮，比先前的弟子服更衬他，“你很忙啊，我总是看不到你。”

“抱歉。”他说，“或许是长老们都对我寄予厚望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她摆了摆手，“我今天来，就是想告诉你一声，我要走了。”

他怔住。

“你现在是真君了，不是个弟子，要做的事情当然会更多，我不能老缠着你玩儿。”她托腮道，“而且这里是你师父的山头，我老是不走也不像话。”

半天，她才听到他的回答：“那你要去哪里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走到哪里算哪里吧。”妲己说，“听说厉害的妖精都是占山为王，我要是也能占得一个地盘就好了。”

“我帮你找。”

听到他如此快速地应下，她不由惊讶地抬了抬眉毛：“不用。连找地盘都要别人帮，那我还怎么当厉害的妖精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可以找得到我的吧？”妲己歪头。

他毫不犹豫：“可以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妲己笑道，“等你不那么忙了，记得来找我玩呀。我也会给你看看我的地盘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