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觅指尖动了动,突地想起了段般若掳人的事。
再配合上魏驿蔺这句话,阮觅逐渐觉得他意有所指。
但看过去时,魏驿蔺不闪不躲,眸中柔软,一派小意温柔,堪称鳞京最称职的解语花。
好像刚才那一问,不过是出于对阮觅的关心罢了,并没有其他的意思。
阮觅眼中闪过些思索之色。
车厢内也因此陷入寂静,魏驿蔺等着阮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后,很是自然地说起了别的。
“我这几日在家中等阮姑娘时,学了些别的东西。”
他盈盈看向阮觅,像是期待着阮觅来问他。
于是阮觅也从善如流问道“学了什么”
如同一只得到了投喂的猫,餍足又矜持。魏驿蔺抿着唇浅浅笑出来。
“学着做了一些菜。”
说完后,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看向窗外。
“阮姑娘可想尝一尝”
声音很轻,顺着从窗牖处的风传到阮觅耳边。她愣了一下,然后回神,再是狐疑。
新手做菜,能吃吗好吃吗
这个问题刚冒出头,就被阮觅自己给掐下去。并在心里反省了一番,有情商的人不能这样不解风情。
于是她立马很感兴趣问道“真的可以吗现在吗”
阮觅一向是没什么表情,脸上淡淡的。有些像秋日里浅青色的松针,表面覆盖一层细密晨雾。
没有扑鼻芬芳,没有绚烂色彩。
用寡淡两字形容也不出错。
但当她抿着嘴,微微吃惊,瞪大眸子看向你时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便猛地涌上来,让人猝不及防,心头有些酸,有些涩。
魏驿蔺搭在窗牖处的手慢慢收紧,耳垂也悄然红了。一双如同清澈湖泊的干净眸子,霎那间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般,溅起阵阵水花,泛开涟漪。
马车平稳而快速地往前行驶,穿过老树下的浓厚阴影。
车厢内刹那间一片漆黑,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那株遮蔽阳光的老树被远远甩在了身后,车厢内又重新光亮起来。
魏驿蔺在那一瞬间的黑暗里,很快敛下眸子,等再抬起时便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了。
他温和笑着,道“只要是阮姑娘,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阮觅品着这句话,啧啧称奇。
不知道自己没过去的这段时间,魏驿蔺在家中学了什么,不然她怎么总感觉魏驿蔺现在说话水平比以前还高了一大截
瞧瞧这句话说的,只要是你,什么时候都可以。
既隐晦地表达了他学做饭是为了她,然后又体贴地说要是以后阮觅想吃他做的饭菜了,不管什么时候,他都愿意给阮觅做。
常说抓住一个人的心,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。
难道魏驿蔺的目的就是这个
不愧是你连这个都参透了。
阮觅看着魏驿蔺的眼神逐渐变得惊叹。
而在魏驿蔺的视线中,阮觅则是眼睛微亮,看起来对他做的饭菜非常期待,一副恨不得立马赶过去尝一尝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