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知州府内,本来好不容易清闲一会儿的大夫又被拉来给魏驿蔺看伤。
那些人虽然给魏驿蔺包扎了伤口,但没有上药,如今伤口有些发炎了。
还好魏驿蔺看着有些病气,却没有发热。
这总算是让人松了口气。
之后的事情都有条不紊进行着。
阮觅还同阮均衣配合,打算从平湘士族手里狠狠薅一笔粮食出来。
毕竟粮食嘛,多也不嫌多,而且越多越好。
她自认为是个“光明磊落”的人,用的自然也是阳谋。
刚在平湘现身时,阮觅就道出了自己郡士的身份,还说是顺元帝特意派遣过来的。
这个消息传得很广,扎根于平湘的士族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
消息。
虽说阮觅来这儿同顺元帝没有关系,可顺元帝肯定是知道此事的。有阮大学士在鳞京,也不怕这话传回去惹出乱子。
只要她郡士的身份没有假,至于是不是顺元帝派遣过来的,倒是没有人会怀疑到这方面去。
毕竟如今的平湘可不是个好地方,贵为郡士,若不是皇帝下令,谁会愿意来这儿淌这趟浑水
早在阮均衣还没有清醒过来时,那些士族便闻风而动,亲自上门拜访,说是阮觅远道而来辛苦了,想为她接风洗尘。
接风洗尘,自然是大办宴会。
当时阮觅以任务在身冷淡拒绝了,如今再有人来请,她却没有一口回绝。
那态度让人看出了希望,上门更加频繁。
三番几次后,阮觅表示盛情难却,去了。
一直在暗处关注着她的那些平湘士族纷纷动作起来,有些准备同阮觅套近乎,有些打算送礼打感情牌。为的不过是从阮觅那儿套一套此回来平湘的真正目的,还有顺元帝的态度。
二皇子弃平湘逃走,那是因着心中害怕,怕自己这荣华富贵的一生断在小小的平湘城里。
那些士族没有离开倒不是因为不害怕,而是手里有足够的粮,足够的护卫,还有足够安全的高地府邸。
这些给了他们淡然看着这场灾祸,无视遍地尸体与污水的底气。
宴会上。
阮觅穿着寻常衣裳,没有特意打扮。
但这也不妨碍一堆人围在她身边赞美她气质不俗。
宴会刚开始,总要给人一点时间去高兴。阮觅善良地陪着那些夫人与贵女闲谈,表面上看还挺融洽的。
直到有一位夫人不经意般提到了自家儿子。
“听闻郡士在鳞京时曾参加了比试,文武双全,很是不俗。犬子早就仰慕您,今日听说您要来,高兴了许久呢。”
这句话一出,身边那些夫人都暗暗咬牙,心中恨自己慢了一步。
但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者,第二个吃螃蟹的就是聪明人了。
见阮觅面上没有抵触之色,又有一位夫人掩着唇笑道“令郎年纪实在有些小了,你昨日不是还同我说闹腾得很也不怕吵着郡士。”
说完开始向阮觅推荐自己儿子。
“小儿年方十六,正巧与郡士您差不多年岁,想来也能说上些话。不像我们几个,年纪大了,也不知道您喜欢些什么。”
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吹捧自家儿子,脸面都顾不上了。
都企图用美男计从阮觅这儿打开个缺口。
说起来,她们会这般,第一个原因便是平湘这边的士族乃是四代之内发展起来的,严格点来说还没登上士族谱,都不能称为士族。没有鳞京士族那样对士族风骨的执着,更为看重的是眼前的利益。
所以连大喇喇地介绍儿子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。
第二个原因是此回平湘水患这般严重,有一部分原因便归于他们这些士族。他们心里有鬼,见皇帝竟把鳞京里娇生惯养的郡士派过来了,心中不解又害怕。
于是才有了如今这场面。
阮觅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麽,只装不懂,老神在在坐着。
那些夫人吵完,终于发现阮觅许久未说话了。
顿了顿,开始试探她。
“郡士您觉得如何”
阮觅方才听得认真,朝她笑得也灿烂。
道“挺好,都叫过来,我都看看。”
大有万人选妃的风流架势。
众夫人呆住,继而表情裂开。但为了维持在阮觅面前的形象,不得不克制,故而整出一副神情扭曲的脸,颤着声问道“您、您都要看一个一个,还是一起”
“当然是一起啊。”阮觅面无表情,说得理直气壮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”
已经有个夫人捂着胸口说不出话了。
她们确实打着小算盘,但、但也不会这般荒唐竟、竟然还要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