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言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下,迟迟回答道:“认得出来,上面有条形码,一扫就能看出来了。”

顾北杨轻轻笑了。

他暗自庆幸:还好没让这小鬼看见自己是怎么对付梵卓和四字特工的。

“你看到得太少了,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。”

“那为什么会这样?因为我……特别一些吗?”萧言扑闪扑闪大眼睛,试探着问。

顾北杨心想:臭小鬼还挺会顺杆爬。

他并不给小鬼甜头:“没有,因为我能一眼看出来,哪些人对我别有用心。而没有这些歪心思的人,才会让我……”

顾北杨的眼神开始涣散了,一阵困乏袭来,他终是抵挡不住身体透支的警告声,又再次晕厥了过去。

意识消散前,顾北杨身体轻盈飘起,来到了一条幽长昏暗的小道上。

他扶着墙壁,上方斑驳的墙皮顺着他的动作脱落。莫名的,他的心跳倏地加快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
脚步虚浮间,他来到了一间九十年代栅栏防盗门前。里侧的门虚掩着,顾北杨还未拉开栅栏门,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
他的精神恍惚起来,像是被一个牵线木偶般机械性地将门拉开,迈进一只脚。

房屋里的台式电视机上盖着白色的楼花衬布,上面飞溅上了一道鲜红。一旁柜子里的收音机正咿咿呀呀播着新闻,时不时钻出几个破音。一旁贴着泛黄的人物画像,上面一派正气的脸此时却显得有些诡异。

顾北杨的鞋底传来一阵黏糊糊的触感,他低头看了看。

是血。

是一道血,红色中刮蹭出几道白色,那种血迹是什么被拖行了才会造成的。

这时一声凄厉的女声突然传来,绝望的,崩溃的。

顾北杨顺着声音寻过去,他站在卧室对侧的洗手间前。脚底被涌出的水流沾湿,刚刚黏上的鲜血打着旋,被水流冲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