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感谢的人没出声,旁边的男人却接口,“不客气,再见。”
语气懒散、尾音拖长,似乎别有深意。
好好的博物馆之行,就这么半路夭折,时年有些愧疚,周小茴说:“可别,是我不该勉强你,谁能想到您老人家真跟博物馆真八字不合呢?看这小脸白的,真是我见犹怜。”
她调戏地摸摸时年下巴,一副登徒子的样子。
时年最终还是没去医院,她出来后就表示好多了,不需要再检查。周小茴还在犹豫,时年立刻甩出强有力的理由,“咱俩的存款都快吃不起饭了,去什么医院?回去凑合买点药吃吃得了。”
扎心了,老铁。
她们甚至还是坐的地铁回家,因为打车少说也要一百多块钱,都够吃顿呷哺了。不过到家后周小茴就自告奋勇钻进厨房,说要做好吃的补偿时年,然而等她把晚饭端出来,却看到时年躺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。
周小茴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,时年没动,她又挥了一下,时年表情不变,嘴上却问:“小茴,你知道……什么是教坊司吗?”
周小茴松口气,“没中邪啊……教坊司,你是说,古代的教坊司?”
时年点头。
周小茴:“知道啊,就是古代宫廷的音乐机构嘛,好像是唐朝始建的,负责给皇亲贵族培养音乐歌舞的表演人才,偶尔兼职陪睡……哎,你不是历史不及格嘛,还知道这个啊?”
今天以前,她确实不知道。
时年翻个身,看向窗外的黑沉夜空。
很多事情,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,但在她身上,一直以来就有个秘密。一个很大的秘密。
她总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。
第一次察觉这个,是8岁那年,父母带她去西安玩儿。参观茂陵时,导游为了活跃气氛,故意问在场唯一的小孩子,也就是时年,“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