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更说:“君侯恕罪,此番是我等大意,还望君侯再给一次机会,妾感激不尽。”
田蚡淡淡看她,片刻后说:“你是没机会了,但你的同伴还可以。陛下已经同意,宣她们三人进宫,一会儿就出发。”
时年惊住,“只、只有我吗?苏更不去?”
“见驾前受伤,实在不祥。如不是因为聂城,我连你都不想要了。”
震惊一个接着一个,时年都不知道如何反应了。苏更见她这样,想了想,说:“君侯,此事可能不……”
田蚡扬眉,“怎么,你不会说,只有一个人,就不去了吧?”
他语气危险,仿佛苏更真敢这么说,就别想活了。
苏更抿唇。她脸色苍白,痛楚之色尚未褪去,明明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任务,可当事情落到时年头上,她却想替她放弃。
时年心情复杂。刚才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,苏更也不会受伤。目光瞟到田蚡身后,连翘不知何时进来了,小脸上已经没有慌乱,而是志得意满。她是该得意,听说她当庭献舞被陛下盛赞,获准入宫。别的婢女都说,她这一去没准就要当夫人了。
见时年看过来,连翘扬了扬下巴,满是挑衅。
时年只觉一股火往上窜,想也不想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苏更惊讶地看过来。时年却觉得,随着这句话出口,自己的心奇异地安定了。事已至此,反悔是不行了,他们还有大事要完成。而且这个女人,当着她的面欺负了她的朋友,这笔账难道就这么算了吗?
她看着田蚡,毅然道:“多谢君侯成全,妾愿意入宫,服侍陛下!”
时年一直知道,自己个性容易冲动。朋友说她这样早晚会吃大亏,从前她还不信,如今,总算信了。
她趴在织机上,遥望远方徐徐落下的夕阳,长长叹了口气。
三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