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身后空空荡荡,月光照拂着砖地,那个人又不见了。
刘彻盯着那处空地许久,淡淡道:“出来。”
几乎是下一瞬,暗处就出现个身影,恭敬地跪在他脚边,手里还捧着个东西。是她落下的深衣。
刘彻拿起深衣的一边衣袖,摩挲袖口花纹,神情平静、难以捉摸,“跟上去,查出她是谁。”
时年偷溜出掖庭的事并没被人发觉,不过连翘第二天看到她的布没织完,为她居然敢违抗自己感到震怒,不仅加了两倍的任务,还吩咐在做完之前,不许给她吃饭。
连八子傲然道:“你可以继续阳奉阴违,只要你不怕就这么饿死。”
已经饿了一夜的时年没力气和她抗争,顺从地去了织室。连翘实在辣手,居然还安排了人监视她,导致月容想送杯水都不行。
时年从早晨奋战到午后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快点做完吃上热饭。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,一朝穿越,对生活的要求已经放低到这个地步……
最后她实在不行了,手和脚还机械地运动,脑子却开始走神。
昨晚这一趟,其实算很有收获了,她见到了卫子夫,还救了她的命。可恨聂城他们还不露面,想吹嘘一下自己勇救美人的壮举都没对象。
只是,卫子夫为什么要跳河呢?还有那个男人,他到底是什么人?深夜出现在宫廷,又衣着华贵,难道是皇帝?可是不对啊,是皇帝的话,为什么见到守卫要躲呢?卫子夫也不该不认识皇帝啊!
想来想去也想不通,她抓着头发,痛苦道:“你到底是谁啊!”
“你猜?”
“啊!”时年吓得瞬间弹起,这才发现窗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。
正午时分、树影摇晃,一个玄衣玉冠的青年随意坐在窗户上。一条腿屈起支在上面,另一条悬在半空,手里还握着个桃子,不时抛一下。
见她看过来,刘彻扬眉一笑,“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