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子夫红着脸,小心翼翼把肉吃了进去。
这么一耽搁,等回到掖庭已经很晚了,时年哼着歌推开门,却发现房内已经坐着个人了。
她吓了一跳,看清是谁后更是惊讶,“陛下?您怎么会在这儿?”
殿内只点了一盏灯,光线昏暗,刘彻的神情也有些分辨不清。他本来好像正在看着什么,听到声音也没回头,淡淡道:“怎么,朕的掖庭,朕倒来不得了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只是……”按她一开始的设想,刘彻今晚应该很忙啊,难道聂城高估他了,他并没有领略到那个情报的深意?
她在刘彻身边坐下,刘彻盯她一瞬,忽然一笑,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朕刚想到了应该怎么取消和亲,所以想过来和你分享。”
时年眼珠子一转,满脸惊喜地凑过去,“真的?那您想怎么取消啊?”
“下午卫子夫不是说,匈奴月前爆发了一次大的瘟疫嘛,朕就想着,瘟疫过后,他们一定急需粮食和牛羊,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作筹码,和匈奴谈判。大汉给他们提供应急的粮食,作为交换,匈奴放弃此次和亲。”
在卫青、霍去病一众名将还未长成,汉朝也没做好正面和匈奴打一战的准备时,这无疑是个折中的良策。时年一拍手,“对啊,这样好的办法,我怎么想不到呢!陛下您真聪明!”
女孩的吹捧如此直白,换作往日他一定很受用,今晚却不得不把一切都仔细审视。
刘彻不动声色,“不过,决定了这个,朕又有些新的烦恼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卫子夫不去匈奴了,那应该怎么安置她呢?说起来,她的处境也实在尴尬,说贵不贵、说贱不贱,谁都知道她本来是什么身份,又是为了什么入宫。做不了匈奴阏氏,朕总得帮她找个好归宿才行。”
时年眨眨眼睛,“陛下是问妾的意见吗?”
刘彻:“怎么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?”
“陛下既然问妾,那妾就随便说一下哈。我觉得,您还真得小心处理卫子夫,送她出宫肯定不行,她毕竟封了公主,如果用不上人家和亲了就把人赶走,显得有点卸磨杀驴、不近人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