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就在这里无人问津地待了两天。
狭窄的牢房,只有一张小床,明明是夏天,这里却阴冷刺骨,连被子都带着股潮意。没有人搭理她,甚至连个审问的人都没有,如果不是还有人一日三餐给她送饭,时年差点怀疑自己被彻底忘记了,他们打算就这么把她关死。
当然,即使有人送饭,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……
不不不,不能这么丧。时年甩甩头,让自己振作一点。因为无事可做,她这两天反复思考局势,其中安禄山叛乱是想最多次的,明明按照历史,他要到年底才会起兵,如今整整提前了三个月,这中间发生了什么?
难道,是因为杨广……
想到这里她转过头,隔壁牢房的床上,躺着个藏青色的身影。他背对着她,似乎正在睡觉,时年恨恨地盯了好久,几乎把他肩膀烧出两个洞。
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有反应时,一个声音却忽然传来,“年年这么看着我,是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吗?”
时年愣了下才说:“你愿意理我了?”
那晚被关到大牢里的不止自己,作为她的郎主,杨广也一并被关起来了。时年也不知这是哪里的牢房,好像只关了他们两个,男监女监也没分开,他们当起了邻居。
本想趁此机会跟杨广好好沟通一下,谁知他一进来就自己去躺下了,她以为他是被晚宴上的事吓到了,体贴地给了他消化时间,可两天过去了,他愣是没理自己。
她还以为,他不打算跟她说话了。
杨广翻身坐起。坐了两天牢,他的发冠早就松了,乌黑长发披在脑后,越发显得阴柔俊美。男人偏过头,隔着半个牢房看向她,“年年目光灼灼如狼,任我铁石心肠,也扛不住啊……”
时年不料这家伙开口就是调戏,脸腾地涨红,“胡说八道!我是看你在那边躺了那么久,一点声音都没有,担心你死了!”
“那也是年年关心我。美人之恩,广甚喜之……”
时年实在受不了他的胡扯,索性道:“那晚的事,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“我能有什么要问你的?”
“你没有要问我的,我却有话要问你。安禄山起兵,是不是和你有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