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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微看着他们走远了,这才问:“爷这是做什么?”

“你不想说实话,我却不能由着你胡来。这丫头来历不明,让她在园子里随意行走,若惹出什么事来,谁都担待不起。”四爷道,“我虽驳了福晋,但这一点上,她说得确实有道理。”

谷雨微听到最后一句,眉眼一冷,唇畔却漾起了笑,“是,福晋所言,自然有道理。只是爷怪我不跟您说实话,什么实话呢?昨夜您过来,我没有主动向您坦陈我留下了一个人?可就连福晋都一进园子就听说了此事,爷难道会不知道吗?我说与不说,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
她说得没错,四爷确实早就知道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。

福晋是今日入园才听说此事的,但他在她留下那丫头当晚就接到了奏报,圆明园的管事太监道:“侧福晋要留人,奴才等不敢阻挠,只是奴才反复核对过,那丫头确实不在名册之上,也没有入园的文书记录,奴才不敢隐瞒,这才来禀明王爷!”

他沉默听完,道:“既然侧福晋说那是她的人,你们不必再管,就听侧福晋的吩咐。”

这次来圆明园,他过来看她,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有所交代,可她非但昨晚只字不提,今天更是这个态度,仿佛在故意和他作对似的!

他看她良久,终于道:“你还在生气吗?”

谷雨微眼睫一颤,别过了头,“生什么气?奴才不敢。”

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,不然也不会突然要来圆明园,但那夜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。钮祜禄氏没有故意与你作对,确实是弘历病了,她才遣人来找我。她后来听说你不高兴了,一直心内不安……”

“别说了。”谷雨微打断他,霍然起身。

她是四天前来的圆明园,表面上的名目是来散心静养,但只有她和四爷知道,她是负气而来。

那夜她与四爷正用晚膳,钮祜禄格格院中的小太监却来禀报,说是四阿哥从下午就身子不适,现在更是发起了烧。四爷放心不下,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过去了,整夜没有回来,而她在次日就决定来圆明园小住,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跟他拜别请示一下。

水阁里寂静无声,四爷看着谷雨微的侧脸,女人唇角紧抿,透出一丝倔强。

不是第一次了。这样的争吵发生在他们身上已经太多次。他有时候很想狠下心不理她,冷落她一阵子,让她明白总是这样闹脾气使小性是没用的。

可每次看着她的样子,又不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