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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微看着这样的她,没来由地想起来清朝的年玉成。

那时候的她即使金尊玉贵,有至高无上的爱人的呵护,但神情里始终带着游离和彷徨。
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躺在拥挤狭窄的病房里,却仿佛游子回到故乡、船只停驻港湾、雏鸟栖息巢穴,是那样的安心、平和。

她真的回家了。

时年和聂城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,因为后面谷妈妈买了粥回来,他们不再聊那些敏感话题,转而陪谷妈妈聊起了天,看她喂谷雨微喝粥,还有听她反复再三的感谢。

看时间差不多,这才起身告辞。

只是要出门时忽然被谷雨微叫住,“差点忘了问,聂队是你的队长,那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呢?怎么不见他陪你来?我还想谢谢他呢。”

时年心头一跳,“他……没跟我们一起。”

“为什么,他还有工作吗?你们这个工作到底是怎么……”她说到这儿,大概觉得自己不便问太多,于是打住,“算了,那你替我转达一下吧。”

时年点头,“好,我会告诉他的。”

两人离开医院,聂城说:“我回头会再来一趟。”

“干什么?”

“有些协议得让她签了。关于她在清朝遇到的事,还有我们的工作,这些东西都必须保密,不能对任何人提及。”

同样的东西刘远也签过,时年对此倒也不意外,只是忽然觉得有点荒谬,“就算她跟人提了,又有谁会信她呢?恐怕只会以为她撞车把脑子撞傻了,在胡言乱语。”

大概连谷雨微自己也那样觉得,所以即使聂城没有要求,她就已经对此闭口不谈了。

北京的冬天黑得早,刚六点路灯已经亮起来了,两人转过一个拐角,聂城忽然说:“我饿了。去吃晚饭吧。”

时年这才发现旁边是家兰州拉面馆,因为要来看谷雨微,两人中午只是随便吃了点,折腾一下午也确实有些饿了,于是点点头一起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