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让聂城更在意的是杨广的语气,那样自然,就好像对他们这么多人大晚上出现在这里没有半点意外,而是早有预料。
杨广把其中一个甜筒递给时年,时年接过,说:“这里的甜品我都不喜欢,所以他下楼去给我买了别的。你们来的时候,他正好刚下去。”
她说着轻轻咬了一口,冰冰凉凉,带一丝甜酸,是橘子味儿。
见聂城还盯着她,她终于解释:“我说,我把药放到了他的酒里。他喝了。这是真的,我没有撒谎。他确实准备喝。只是,我在最后一秒,把他的酒杯打翻了。”
聂城眉头紧皱,“你故意的?故意耍我?”
“是,我故意的。我不能耍你吗?”时年再次反问。
她神情讽刺,像是对他存着一股怨气,但仔细看,却又觉得,比起怨恨别人,她更恨的是自己。
聂城冷静下来,他看了看站在时年身侧的杨广,“所以,你也知道我们本来要对你做什么了?
“早就知道了。”杨广淡淡道,“下午时年给我打电话时,我就猜到了。”
时年看着桌上的号码牌,想到一个小时前,杨广端起那杯下了药的酒。
那酒红得像血,一点点靠近他的唇。
而她看着他的动作,也觉得自己仿佛处于生死边缘,下一瞬就要窒息。
这样千钧一发之际,她脑海里又闪过那个倒下的8,像是一道闪电劈开黑夜,天光瞬间雪亮,时年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知道她忽略的究竟是什么了。
眼看杨广就要把酒喝下去了,她想也不想,抬手就打翻了他的酒杯!
酒杯脱离杨广的手,狠狠砸在地上,清脆的声音响彻餐厅!
周围人吓了一跳,服务员也匆匆跑来,看到碎成几块的酒杯和泼洒一地的红酒,立刻说:“您别碰,我们这就打扫。”
高级餐厅服务周到,很快就把地板打扫干净,而等他们退下后,杨广才慢慢问:“你刚才……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