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这样做,她又能怎么办呢?
这些事情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,不是吗?两害相较取其轻,与其所有人一起死,不如救下能活的那部分。
事到如今,她已经没有犹豫的资格了。
她睁开眼睛,右手猛地用力,坚定地、决绝地、再无丝毫迟疑地扯断了那根弦——
时年猛地睁开眼睛。
四周不是深夜的大海,而是她在7处的房间,中式雕花大床上垂下素色幔帐,而她就坐在床边的地上,上半身枕在床上,居然就这么睡着了。
浑身像要散架一般,时年回忆了片刻才想起来,是了,昨晚她从杨广身边逃开后就回了自己房间,本来是坐在地上发呆的,但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,竟就这样过了一整夜。
想到杨广,她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梦。
那样真实,就好像曾真的发生过一样。还有梦境里自己那坚定决绝的心情,让她此刻想来,都觉得后背发冷、不寒而栗。
她真的能做到对他那么狠心吗?那为什么只是梦到,她都怕得只想逃走。最好去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地方,那样,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事了。
胸口又在隐隐作痛,她伸手按住,慢慢站起来。
杨广现在在哪里呢?应该还在7处吧。她昨晚一直怕他再追过来找她,还好他没有。
他应该,在总部的某一个客房里住下了,和她也许就隔了几道墙,现在出去就能见到。
时年忽然恐惧,不敢再待在这里。她还没有准备好。她知道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,她不可能真的逃去一个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,该面对的总要面对。
但不是现在。不是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