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城闻言,从一侧抽屉里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药瓶。时年打开一看,只见里面躺着几枚雪白的药片。
聂城说:“此药入水即化,无色无味。服下者会昏睡12个小时,天塌了都不会醒。你届时只要把它下到杨广的酒水里就好。”
时年凝视药片三秒,嘲讽一笑,“原来,早就准备好了啊。”
她把药放到包里,起身就要离开,聂城却又叫住了她,“时年。”
时年驻足,但没有回头。
聂城看着她,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,是他一力促成的,可当她真站在他面前,从他手中接过这个药,他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忍,还有……愧疚。
半晌,他轻声道:“此次若能成功,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。”
“不用,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。”时年说,“你也是在做你应该做的事,所以,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什么。”
“我会尽我的全力,只要事情真的如你推测的那样,那我们应该感到高兴。因为,我们终于能彻底结束这一切。”
无论是怎样的煎熬和痛苦,这次之后,都结束了。
时年离开聂城的办公室后,站在廊下望着对面屋顶上晦暗的天空。
她是陪苏更做完检查后一起回来的,而原本明媚的天气也在她们抵达总部时变得阴沉,看起来愁云惨淡。
听说今天晚点要降温,说不定还会下雪。是因为她马上要做坏事,所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?时年自嘲地想。
手机在包里振动,她木然地按下接通,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时年,你在哪儿?”
是杨广。
时年的心轻轻一颤,脑中又闪过几个小时前的车内,孟夏的质问:“……是什么原因,让你选择,藏起了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