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时间,两人相对用餐,不时聊天,杨广说得多,时年说的少,但总体气氛还算融洽。
终于,几道主菜都吃完了,服务生送上甜品,杨广却起身说: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他离开了,留时年一个人坐在原处,僵了片刻后拿过包包,从里面取出那个小小的药瓶。
瓶子是塑料的,很轻,仿佛没有一丝重量,她却觉得自己握着它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担,只能用力、再用力地攥紧,连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。
是时候了。
是时候做她该做的事了。
拧开药瓶,倒出里面的东西,看着掌心雪白的小药片,她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很快,只要把这个东西放进他的酒里,就能结束这一切了。
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,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。
她以为她已经想清楚了,她以为她已经都准备好了,但事到临头,才发现原来一切还是那样的艰难。
深吸口气,时年双眼一闭,终于抬手将药放入他的酒杯。
药片落入红酒,转瞬就化为无形,果然如聂城所说的,入水即化,无色无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