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因为杨广不怪她,所以她更加责怪自己,甚至通过向他发火来发泄这种责怪。
“可是年年,真的是这样吗?你今晚打翻我的酒杯,真是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?”
时年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杨广:“聂城认为,只要你足够坚定地消除我的记忆,再把我送回隋朝,就能让弦平静,我的记忆也不会再苏醒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其实他的推断是正确的,只是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时空循环这回事罢了。
“我们姑且先不管后面的,只说前面。消除我的记忆,从前那么多次,你都做成功了,唯独这一次失败了。为什么呢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发现了时空循环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从前那么多次,你都没发现时空循环的事,偏偏这次却清醒了呢?”
时年被他问住了。
是啊,为什么呢?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她醒悟过来了?
和从前的那么多次比起来,这一次又有什么不同呢?
她想起了昨晚和今天下午的梦,忽然一个激灵。
如果那两个梦代表的就是之前无数次的情况的话,那它们和这一次比起来,唯一的变化就是……
“会不会是因为,这一次,你对我的感情不一样了,所以,即使你想出了再多说服自己的理由,以为自己接受了,但内心深处却依然不甘,依然挣扎,想寻找到新的生路,这才激发了之前的循环残留在身体里的记忆?”
四目相对,杨广的眼睛那样深邃,让时年想到深夜的大海,还有海水中纠缠的时空之弦,以及,弦阵中央沉睡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