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楚楚的眼底的阴霾消散,脸上霁出一丝笑意,“那太好不过了,有你同去,我心里才能舒坦。我这阵子也有些消沉了,正该去沾沾寿星公的喜气才好。”
“嫂子,我同去参加寿筵,老先生虽然不收寿礼,但我也想表表心意。”
沈蕴如附耳在王楚楚耳边说了什么,王楚楚面露迟疑之色,然后点头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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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文龢是德高望重的儒学泰斗,笃守理学,年轻时便很看重清节,没有沾染官场恶习,老了便更加喜欢清净了,对于自己的六十寿诞没有大操大办,只筹办了两日的宴席,还嘱咐一概不许送寿礼。
王文龢门下的学生贵在精不在多,如今多是官场的清流派人物,有些外放的学生虽不能到场,但寿联早遣人送了来。
王宅不大,也没有富贵的气象,但情调却很好,花木扶苏,曲池流水,还养了几只仙鹤,寿宴设在王宅后花园的淮安堂。
沈蕴如进了园门,远远便见淮安堂外挂了一幅幅龙飞凤舞的寿联,当中一幅最惹人注目。
因那字写得实在是好,浑厚刚劲,有豪迈磅礴之气。只见那寿联写的是“功名真儒士,云霄此日开新霁,澹泊老寿翁,瑞鹤今朝曜黉宇”。
整副寿联意气风发,笔调轩朗,堪称佳妙。沈蕴如暗暗称奇,不免看了一眼落款,写着学生谢幼卿敬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