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宴席上敏捷应对,再看方才镇定自若的否定,以及被识破后故弄玄虚的说辞,这小鬼丫头绝对不可能是脑子有问题,只能说是性格乖戾顽劣。
十一岁的小女娃有什么能耐,既然确认了她对他不会再有威胁,那么便不需要在这里耗时间了。
谢幼卿不再看她,他仰头看向天上的一轮银月,眼角仿佛凝了一层寒霜,语气凛然无温,“谢某可不是什么君子,但今晚是恩师六十大寿,谢某不想伤了祥和之气,老弱妇孺,你占了一项,谢某先让你占个便宜,这笔账先记着。今后识趣点,不要再出现在谢某面前为妙。”
谢幼卿说罢便扬袖而去,走了几步,忽然又停住脚步,冷峭地笑了一声道:“噢小鬼,忘了告诉你一声,芥末和辣椒是谢某的心头好。”
明明都要走了,还添上这一句是怎么回事,沈蕴如目瞪口呆,口味真重!果然天才的口味也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。这次计划没起到什么作用,沈蕴如心头涌过一丝挫败之感。
待谢幼卿离去好远,沈蕴如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,还扭了扭有点发酸的脖子,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干嘛,跟他说话要仰着个头,真累人。
不过沈蕴如发觉他虽然自大又嘴欠,但到底不是很坏,至少这次他放过她了。
那就扯平了吧。
沈蕴如平复了一下心情,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淮安堂去。
此时淮安堂已经撤了酒席,贺寿的戏文也停唱了,大堂当中站了一位身穿朱红色蟒袍的太监,面色凝重,满堂的人乌鸦鸦的跪了一地,皆面有异色。
沈蕴如也连忙在门口跪下了。
那太监向南站立,扯着嗓子说道:“奉皇上口谕,召詹事府詹事谢幼卿进宫面圣。”宣完旨便急急地乘马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