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幼卿散漫地道:“得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这口气,难道真的没得治了吗?沈蕴如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袭来,她以为接近了喜神便可以慢慢转运,她可以喘息会儿了,可是上天还是不放过她,她还这么小,若真一病呜呼哀哉死了,应当算是幼殇吧。她越想越不禁悲从中来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,在眼眶中打转。
谢幼卿冷眼看着,眉头都没皱一下,倒像是有几分看好戏的神情。
也许是她习惯了自我开解,总会寻找各种角度告诉自己事情总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,她在心头反复默念“不会的”时候,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,不对,她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呀,而且这阵子跟他接触的频繁了些,灾厄通通都消停了,她吃得香睡得好,简直好得不得了,怎么情况急转直下,突然间就变得要不治而亡一样了呢。
是不是他误诊了?这个念头一闪过,沈蕴如心里的天空一下子又亮堂起来了,马上咬定一定是这样的。
沈蕴如泪都顾不上擦,便直接问道:“我若身患重疾,为何没有症状?”
谢幼卿勾了勾唇角,“没有症状?”
沈蕴如因急于求证,嘴巴比脑子动得快,“我是说了我今天有点胸闷头晕,但那是因为我被人气着了才如此的!”她刚说完,便恨不得咬掉舌头,这不是明摆了她没病装病吗?
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,还会饶过自己?沈蕴如赶紧面不改色地补救,“刚才嘴瓢了,我是说我最近都感觉身体还行,就今天有点儿不适而已,您看您是不是误诊了?”
说罢抬眼觑他的神色,谢幼卿黑漆漆的眼眸中划过嘲讽之意,伸手指了指她的脑袋,哂笑道:“你这里,的确是病得不轻,而且无药可治。”
沈蕴如很快便回过味来,原来他方才话里话外都在内涵她脑子有病啊,偏她没有察觉,被他耍得团团转,她气得差点背气,把事情原由捋了一遍,他一定是早就诊断出自己没病,气着了,把她叫过这边来教训的,偏自己想太多,说这些有的没的,被他借机戏弄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