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案边有一张交椅,沈蕴如推测着,便走过去坐了。
她刚坐下,谢幼卿便道:“从《滕文公》篇开始背,到我叫停为止。”
沈蕴如有点傻眼了,她以为,他会从书中随机选几小节让她背,没想到是让她从第三篇开始背,足足有两万多字啊,这样背下去她的嗓子还能用吗?难道他今晚就是以听她的背书声为趣?
沈蕴如试探道:“谢哥哥,背下来也要几个时辰,会不会吵到你看书写字啊。您看要不要减几篇?”
“不会。”谢幼卿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。
好吧,这邪神折腾人的招数真是一套一套的。但是她是不会退缩的。
沈蕴如清了清嗓子,她转过脸去,对着对面一方空白的墙壁,心中明明火气三丈,出口却能压得云淡风轻,“媵文公为世子,将之楚,过宋而见孟子。孟子道性善,言必称尧舜……”
沈蕴如也跟较劲似的,一口气背了两篇,中间只停顿了两三次,背第三篇的时候,嗓子便有点儿哑了,她停下了,抬眼望向谢幼卿,“谢哥哥,我嗓子有点干,能喝点水吗?”
谢幼卿依然没看她,只嗯了一声,“水在茶室,自己倒。”
沈蕴如站起身,瞥了一眼他的桌案,便往茶室走去。
沈蕴如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,衫裙带了一缕柔风,谢幼卿鼻端隐约有幽幽的甜香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