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彧在原地站了片刻,反复在心里确认着刚刚发生的事情。
时温骂了他?时温竟然会骂人?时温居然能因为他产生这种平凡的情绪。
这样的发现,就好像在蜡像馆里,和心爱偶像的蜡像相拥合影时,忽然发现对方是活的一般。
原本遥不可及的明月,因为人为努力,终于成了可以感知的星球。
因此,此时此刻,在过路的行人看来,时温这句话并不算骂人,而是恰到好处的点评。正常人谁会在被人冷着脸说成神经病之后,笑成一副千里马被伯乐看中的开怀模样?
并不会,除非他真的是个神经病。
孟彧不在乎这些,他满心想的是,时温终于能因为他有了一些平常女生的情绪和反应,两人的关系总算是和以往不同了。
他重新追上去,正面向她,倒退着跟随她的速度往前走:“那我陪你走回去,不过我看不见路了,你得帮我留意着点。”
时温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,站在原地:“你是孟彧吧。”
孟彧不明所以:“是啊,如假包换。”
时温:“你今年多少岁了?”
孟彧回答得也很配合:“二十六,尚未婚配。”
并不意外他比自己小,意外的是,二十六岁的人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。
是自己听错了吧,其实是六岁吧。
六岁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