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看了一眼那道清瘦却沉稳的背影,朝身后自己的人挥挥手:“赶紧过来验尸吧。”
然后跟去了浴室。
浴室的装修偏爱冷色调,溅在灰白色瓷砖上的鲜血由此显得格外扎眼,几乎充斥了整个视线。
血液来源瘫在浴缸里,不知道是不是遵循妇唱夫随的原则,丈夫的脑袋也让血肉糊得面目全非,血液从后脑枕靠的位置渗出,浸湿了头发,又一路蔓延向下,融进另一团血污,一丝一缕刻入皮肤纹理。
是的,他身上竟然还留下了完整的皮,多么幸运。
“吴法医。”半晌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,“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性侵痕迹。”
吴清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,怔怔地盯着说话的人。
时温却没有再重复了,仿佛刚刚那句话已经用完了她全部的力气。
“你没事吧?”显而易见的不对劲,连陆离都看出了问题,“实在不行的话,就……”
时温看向他:“我当然行。有什么不行的?”
很罕见的,她的语气有些冲。
但也可能是自己对她还不够了解。
陆离打量了她一眼,随后说:“我的意思是,浴室只有这么大,法医要尸检,技侦还得进来看,你不如先出去了解下情况。”
像是在配合他的话,身后响起试探的声音:“请问可以让让吗?”
时温回过头,一张陌生的脸,显然是陆离那边的人。她稍稍冷静下来,侧身让了出去。
卧室书柜的抽屉里有一本相册,里面最多的便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,还有几张三人全家福,但目前只发现了父母的尸体。
“孩子知道下落了吗?”
好像理所当然地,认为孩子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