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积极地说,“现在去问他们也许不配合,但只要能申请重新立案调查,他们总要想起点什么。”
时温沉默了一会,不知道想到什么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她站起身,“走吧,带你去卧室转转。”
孟彧跟上她,原路返回到客厅。
与这边的通道口相对的就是主卧室,只不过卧室门在另一头。走过去,打开灯,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血,褪去了亮度的血,遍布视野。比那间小卧室还要多,主卧室的床垫整个都浸透了。
“妻子在这儿。”时温说。
她扫了一眼墙角的衣柜,什么也没说,带他转向浴室。
比卧室更严重,不过十来平的地方,摆下浴缸就难以再有更多的活动空间,压缩着,如同走近一幅立体环绕的泼墨画,灰白底色,腥臭血腥的暗红花纹,从天花板到墙砖,再到地板。
如果当年也是一起这样的案子——
不自觉地,目光望向面前那道身影,清瘦却无比坚毅。
那时候的她,那么小的她,是怎么面对这一切的?仅仅以旁观者身份都觉得难以承受,那么切身相关的她,是怎么挺过来的?
她这一路,是怎么走过来,一直走到这儿的?
“男主人的尸体就是在这儿发现的。”清冷如常的声音。
孟彧回过神来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浴缸里也画上了标记线。
“这么大一起案子,你们局里肯定会成立专案组吧?”
他四处望了望,看人没问题,但要看这些固定不变的现场痕迹,他确实没什么思路。今晚过来主要是为了陪时温,另外对现场有个了解,也方便到时候筛选嫌疑人。